“阿霜。”临渊一把抱住,将她放回床上,又握着手心为其输送内力:“阿霜?怎么样?”
缓了一会,她稍稍好了点,轻声回道:“……还好。”
随后就是长长一阵沉默,她闭着眸子假寐,看起来不太想理人。
想到她有可能在为拒绝陆维之难过,临渊就无缘无故的心烦气躁。
人鬼殊途,就算她现在不是鬼,出去就是了,难过也无法改变。
再说他们已经彻底错过,御史老头现在在外头有儿有女的,阿霜就算还活着,能跟那老头在一起吗!
忍了又忍,临渊还是没忍住:“阿霜,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睁眼:“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她拒绝的还不够明显吗?
“他跟别的姑娘暧昧不清。不值得,你别难过了。”临渊自说自话:“而且他优柔寡断,拎不清的。”
“你在说什么?”叶倾霜叹气。
临渊脑子就跟生锈了似的,硬是拐不过弯来,在脑补的路上一骑绝尘。
“我知道你不爱听,可都是实话,他让人家姑娘来照顾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考虑过你的心情吗?考虑过人家刺激之下伤害你的安全吗?”
“道长考虑的很周全,只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对他没有私情,也没有在难过呢?”
“哈哈哈,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临渊开怀大笑,一点不尴尬,反而一副放下心的模样。
她瞧在眼里,心头倏然浮出个猜测,转瞬却又被否掉。
不可能的,山洞里那番话掷地有声,犹在耳畔,她怎么能以凡俗的念头妄自揣测高人。
道长不过是热心罢了,担心她又被人伤,绝不可能是喜欢。
时间一晃入了夜,侍女小穆一直没有回来,屋子里只有临渊和她在。
窗边的蜡烛倏忽闪了闪,临渊仿若不知,捧着本游记津津有味。
一群黑衣人不声不响包围了屋子,而平日里的护卫岗哨竟然都不见踪影。
屋顶上,为首的黑衣人比了个手势,数十人整整齐齐破门破窗。
纱幔被骤然袭来的风扬起,叶倾霜半倚床上,面不改色。
“我一个废人,值得这么多人出手吗?”
黑衣人们训练有素,姿态如群狼狩猎一般谨慎,毫不因她的柔弱而松懈。
“对不住了叶小姐,有人花一千两买您项上人头。”黑衣人比了个手势,毒药,匕首和白绫依次陈开。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您自己选个死法。”
叶倾霜从容不惊的扫了一眼,讽刺的笑了下:“是我父亲最后的挣扎吧?他明天都要死了还记得带着我。”
“您不选,我们只好帮您选了。”黑衣人拿起匕首走近。
匕首上寒光一闪而过,无意照亮远处偷窥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