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在外,山野露宿是司空寻常。
眼看天色已晚,临渊直接就地休整,带着白泽撒药驱虫、生火打猎,姿态熟稔得不得了。
叶倾霜从玉佩里飘出来,瞧见一人一兽为只烤山鸡大打出手,互不相让。
白泽面朝玉佩,瞧见她出来,大喊一声:“小霜儿!”
临渊回头,问了句废话:“睡醒了?”
趁他回头的空隙白泽迅猛叼过山鸡跑到她旁边,口齿不清道:“来,吃鸡,哥特地给你抢的。”
临渊一脸震惊:“你还要不要点脸了?那是我烤的。”
“我猎来的。”白泽理直气壮。
“我清理的!”
白泽刚想接着怼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自己头上,它抬头蹭蹭。
“谢谢,你们吃吧。”
叶倾霜指尖一划一弹,皓腕轻转,山鸡另一半就被削下来丢到了临渊手上。
“谢谢小霜子!”临渊美滋滋咬下一大口油香四溢的鸡腿。
“你叫我什么?”叶倾霜怔住。
临渊瞧瞧白泽又瞧瞧叶倾霜,迟疑道:“不能叫吗?”
“你搁这儿叫太监呢?”白泽啃着山鸡,毫不吝啬的替叶倾霜送他一个白眼。
“换一个。”她挪到篝火旁坐下。
“小霜霜?”
白泽拍爪赞同:“这个好。”
叶倾霜看着它,不言不语,沉静如水,白泽就拍不动了,生硬转口道:“…像还不够好。”
“我天天一口一个叶小姐,多疏离。”临渊不满意了:“他能叫为什么我不能?”
“它叫出来像长辈,你叫出来像居心叵测。”她用树枝把柴火往里顶了顶,语气平静。
“???”临渊:“你认真的吗?”
白泽爆发一阵哄笑,临渊听着刺耳极了,转过去怼它:“好笑吗?她哪有对她好的长辈,明明是在骂你又老又坏!”
“俺不在乎。”白泽没心没肺的趴到叶倾霜脚边蹭她:“没事小霜儿,俺给你当爹当娘当长辈都行。”
“当爹当娘…它这么占便宜你能忍?”临渊满脸不服气的用眼神控诉她的区别对待。
叶倾霜还没说话,白泽就立马喷回去:“你不服咋滴?”
最后又是打成一团,她安安静静坐在火边看,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天她答应了以后,临渊转头就卖掉手上唯一值点钱的红木算盘,跑去赌石店精心挑选了颗原石回来,说要给她雕块玉佩住。
叶倾霜原以为他在说笑,没想到三天后,他喜滋滋举一块通体透亮飘冰花的玉佩来献宝。
玉是好玉,就是雕工太差,教人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迎上他热切的目光,她默了默,略有僵硬的点点头以示喜欢。
谁料进去一看,里头竟别有天地,光线通明,暖而不灼,细微到能感受出外间天气变幻。
更妙的是竟还伫立着座玲珑剔透的绣阁,水晶似的质地折射出温和的光,绣阁中屏风床榻一应俱全。
也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看他眼下青黑,想必下了大功夫。
更深夜静,白泽挑了棵枝桠,四蹄悬空的挂在上头睡觉,临渊还没睡,对着跃动的火光整理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