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笔直地向下跌落,摔进胃里,把肠胃砸得一阵绞缩。
太危险了,属于哺乳动物基因里的枷锁,让她觉得现在在先生身边就算被他处理掉都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要处理掉她,还是不确认她是司郁吗?
先生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先生心里的想法撕裂着,他不接受自己培养出来的野兽会是被驯服的结果。
如果未来的司郁回来会是这样温柔的样子,他宁愿在当初就毁了她。
他不喜欢温柔的司郁。
他不懂爱会让人变得温柔,也觉得不可能。
恋爱和生了孩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思考的依旧是——
司郁怎么能失去了她那么乖张暴戾的本性?
即使暴躁的症状会好?
在这方面,先生的心十分悭吝。
他不接受会被磨平本性的司郁。
先生把一些事情分的很开。
母亲可能会对孩子温柔,但是这个母亲没有面对孩子以后就不应该还存在温柔的态度。
这是他割裂的想法。
十分割裂。
魔怔了,有点魔怔了。
先生猛的回过神来,深呼吸,像搁浅的鱼一样胁取周围空气。
司郁瞬间头皮发麻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上了先生的“黑名单”。
她没想过,先生甚至会对自己的学生下手。
先生不会对自己的学生下手,毕竟他也没下手不是么。
还是说,司郁变得阳光而美好,他嫉妒了。
先生咬了咬牙,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是阴沟里最强大的老鼠,阴暗沼泽里最为血腥的鬼。
是的,他应该是嫉妒了。
但是嫉妒而已。
一夕善念,理智占了上风。
司郁会变好,就是一个好的结果,他不应该、不能阻止。
先生割裂的一切就是从小很少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浑身都是脸皮,不同的脸皮,别人需要的脸皮,家族需要的脸皮,这个世界需要的脸皮,国际区需要的脸皮。
唯独没有自己的脸皮。
这多般杂糅下,横生怪诞,恶劣却又比恶劣更善良的怪诞。
虽说他的想法可怖,但他很少为此付诸行动。
那表情,就像极了长在肉上的面具在被肉下的面具挤压,揉碎,顶出,
就像换牙期,乳牙的挣扎,神经和肉块儿要断不断。
司郁怔住了。
这是她从未见到的,先生的样子。
“没事,挺好的,考虑吗?”
先生嬉笑起来,正常许多。
司郁若有所思地拒绝了。
“真的不考虑吗?你孩子的爸能有我家大业大?”
“……那给我多少?”
“嗯?”
又轮到先生没反应过来了。
“既然要取缔我孩子的父亲,就得比我孩子的父亲给的多,我孩子的父亲陪嫁一个帝国,你呢老师?”
先生默默擦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