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韩翠玲的话,本来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惧怕的张小梅,顿时心头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是了,当初当众出丑的是她,被坏了名声的也是她,她被柳絮那个贱蹄子害得如今名声有碍,在家里又受尽了窝囊气,凭什么那贱蹄子就能有个好名声,不仅是神医的弟子,还得了救人的美名。
她会医术,那日一定是她用医术害了自己。
一定是这样!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的胳膊明明就抬不起来了,然后又突然能动了?
柳絮!柳絮!!柳絮!!!
张小梅恼恨的在心里狠狠的念着柳絮的名字,恨不得直接撕了柳絮的脸面,让她也尝尝被毁名声的滋味儿。
韩翠玲偷眼看着张小梅越来越扭曲的表情,淡淡的弯了弯嘴角,果然这个张小梅就是最得用的,稍稍怂恿一下,就会跟个傻子一样冲出去。
她是村长的闺女,就算再讨厌柳絮,也不能自己出手对付柳絮,顶多跟柳絮吵两句顶天儿了,毕竟她可是要名声的,转过年儿她就要相看了,名声可是顶顶重要的。
再说了,她若是出手对付柳絮,被人知道了,肯定会被村里人诟病她仗着她爹欺负村民,回头被她爹知道了,肯定要训她。
所以,有张小梅这个傻子在前面冲,就是最好的。
想到柳絮的银丁香和银镯子,她暗暗咬牙,有什么了不起,回头名声坏了,戴再多的首饰都白搭。
相比韩翠玲和张小梅恨得咬牙切齿,柳絮大奶奶一家就可以说是又喜又愁了。
喜的是柳絮成了神医徒弟又出了师,肯定医术很好,要赚银子那可是容易得很,他们作为实在亲戚,也可以跟着沾光。
可愁的也是这方面,这一家子不好骗了,以前穷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会拿出银钱吃食照拂他们家,可现在有银钱了,倒是越来越抠搜,明明有什么多好东西,却不肯再分出一点儿来接济穷亲戚了。
“娘。”小郑氏看着坐在炕头阴沉着脸的郑氏,想了想便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二叔二婶都不念亲戚情分了,等以后越来越有钱,岂不是连咱们这门亲戚都不认了?”
郑氏阴着脸不说话,坐在一旁的柳腊梅哼了一声说道:“到如今这般模样,大嫂可是功不可没呢。”
“腊梅,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为了谁啊?”小郑氏一听就不愿意了,以前她从二叔家拿来的银钱吃食,这小姑子可没少花用,不说别的,就她现在手里做衣服的料子,没有她从二叔家弄回来的银钱,能舍得买?
那可是花费了二三百文呢。
家里田地多,吃是不愁的,可自家男人和大儿子是个懒怠的,也就二儿子勤快些,所以,要想像二叔一家能存下些银钱,甚至能送慎言慎行那两个小子上学堂,却是不能够的,一年下来能攒下来二两银子就不错了,就这些银钱,还要买油盐,还要买点儿肉打打牙祭,更要留些看病的银钱。
若不是她舍了脸皮,还能买啥?买屁吃吧。
至于她那个婆母从二叔家陆陆续续“借”来的那几两银子,她可是一清二楚,都放在她婆母的小金库里做棺材本儿呢,谁都不给花用。
见小郑氏说柳腊梅,郑氏不愿意了,一耷拉眼:“怎么,你是柳家的媳妇,为柳家做事儿还不愿意了?”
“哪儿能呢。”小郑氏忙笑道:“自然是愿意的。”
嘴上这么说着,小郑氏心里却是恼恨极了,这亲侄女儿就是不如亲闺女儿,一到关键时候,她这个亲侄女儿就是个外人。
“娘,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二叔二婶念着这亲戚情分吧。”小郑氏眼珠子转了一下,忙转移了话题。
说到这个,郑氏也愁,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之前一直顾念亲戚情分的老二两口子,怎么突然就强硬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有了银钱,就不想要亲戚了?
想到这里,郑氏便看着小郑氏,状似无意的问道:“福生家的娘家是在哪个村儿的?我记得是不是跟你二弟妹是一个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