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度稍大了些,不舍的在她发顶蹭了蹭,“给我机会弥补吧,在我最后的时间里。”
永宁笑着应声,“好啊。”
心里却道:不可能了。
你害了我兄长母妃,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可能心无芥蒂的再与你呆在一处?
景武帝也不信她,笑着道:“小骗子,惯会哄人。”
永宁笑着看他,不答话。
他望着她笑意不达眼底,突然道:“若你嫁的是阿辰,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自然。”她想也不想就答。
景武帝苦笑一声,那种心脏刺痛的感觉又来了,真是难受。
“好,等阿辰回来,我将你还给他。”
永宁却漠然的拂开了他的手,“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折磨的没了曾经的良善。曾我最想要而不可得的东西,你如今才愿给我,可我却要不得了。”
她笑着道:“年少不可得,困我一生。得而不被惜,伤我一世。”
她低下头,将怀中那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打开展现在他眼前,里面是他的玉笄,曾被永宁摔碎,他又送来了一个新的。
可如今那根玉笄微有裂痕,却并未断开,永宁道:“云郎,有个东西叫物兆。”
云诏南即将身死时她的发簪毫无预兆的从她发间掉落。
永宁病重时辰王腰间的平安符毫无预兆的突然断裂。
这些都是物兆。
“这玉笄就如同我们二人,虽未断,却已经有了裂痕。再如何看,也不及完整时好看。”
景武帝觉得口中苦涩,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永宁将玉笄交给他,“这本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
景武帝看她淡然的双眼,问:“若李氏父女身亡,你会如何?”
永宁笑了笑,“我这副身子也活不长了,我想……回东离看一看,落叶归根,我想回家。”
她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家了。
走时没能与兄长和母妃好好道别,是她一生的遗憾。
甚至在梦中,她还总能看到兄长在东宫孤身一人喝着闷酒,手中还拿着答应她去放的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