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看景武帝又要偏心,踉跄着拽了拽他的衣袖,“云郎……”
景武帝狠心抽出,问永宁,“那你可在粥中下过毒?”
永宁愣了愣,皱着眉头问:“原我在云郎心中,竟是毒妇人?”
她眼中失望难掩,还有盖不住的委屈。
景武帝抿唇,不能回答。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永宁苦涩的笑了一声,在诸人的注视下端起那碗粥一饮而尽,然后将碗放下。
永宁看了景武帝一眼,失望,委屈,不甘心。
她捂着撞疼的腰转身离开重华宫,再不求他的偏袒。
陈娘娘说过,无用之功不可为。
在景武帝转头问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偏了。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还不如早些回宫让绿荷给自己上药,以免落下淤青。
她伏在床上,愣愣的看着自己手心的金丝海棠,那是云诏南留给她的。
绿荷将药上完,看永宁愣神的模样忍不住心疼。
“公主……”
永宁将那海棠簪子抱在怀里,突然压抑着哭出了声。
绿荷心中不忍,别过头去。
任她如何也想不到,公主这一辈子锦衣玉食,唯一开心的时候,竟是云诏南带着她去往东离的那段路。
没有束缚,不用争斗。
云诏南嘴毒心软,永宁不愿意屈身时他总将杀了绿荷挂在嘴边,可他也只是将绿荷福禄关了起来,甚至连他们二人的吃食都没断过。
他总是用绿荷福禄来威胁永宁,却从未苛待过他们半分。
云诏南从不会因别的女人与永宁置气,也不会让永宁在别的女人手里受委屈。
谁曾想回到西凉,身份尊贵不假,可委屈也半分都没少。
公主如今紧攥着那海棠发簪,也许是又念云诏南了。
“齐光……我想回家……”永宁哭着抱着枕头,“若那日你随我一起逃了,去山野做寻常夫妻也好,最起码……我有家……”
她将脑袋埋在被中,将哭声与外界隔绝。
“可是如今你在东离外长眠,我连个家都没有。”
绿荷听的心里难受,也站在永宁床边默默的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