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大想从前的事了。
永宁瞟了一眼她的肚子,轻笑一声,“今日太阳不错,月嫔以下犯上按规矩应当杖责的。本宫念在你身怀六甲,便去外边跪上半个时辰吧。”
月嫔豁然起身,“凭什么!”
永宁笑着道:“就凭本宫是皇后,执掌六宫大权。”
永宁看到了她攥紧的帕子,略一抬手,福宝已经拿了蒲团在太阳下。
福宝规规矩矩的福身,“月嫔娘娘,请吧。”
永宁端起茶请饮一口,仪态端庄大方。
“好香的茶,诸位也都尝一尝。”
诸宫嫔妃看着月嫔被绿荷几人强行拉出去,都在窃笑,听永宁与她们说话,连连端起茶。
“谢娘娘。”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福宝进来道:“娘娘,月嫔娘娘昏过去了。”
“抬到偏殿,让李太医来瞧一瞧吧。”
“奴才遵旨。”福宝抬头,得到了永宁的眼神示意,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太医院跑。
路过御前去看一看那个小太监,记住他的模样,然后找人画下来。
不出永宁所料,景武帝来的很快,比李泽兰来的都快。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看着景武帝紧张的模样,不发一言。
“怎么平白无故的会晕倒呢。”
永宁这才开口,“月嫔以下犯上,按照宫规应当杖责的,臣妾念在她有孕在身,只罚她跪半个时辰,她昏倒……臣妾没想到。”
景武帝微皱眉头,来永宁身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永宁抬头,眼中含了泪光,楚楚可怜,“她讥讽我满心欢喜却生下了个死胎,我气不过,罚了她。”
景武帝薄唇轻抿,面露为难之色,“她性子直了些,何必如此……”
“便是性子再直,也不该拿一个母亲的痛处来讥讽。”她含泪望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越发觉得委屈,“她自己也是母亲。却偏要用那样恶毒的话来伤我。”
永宁真假掺半,楚楚可怜的告状。
景武帝两头为难,只能蹲下身子与坐在椅子上的永宁平视,轻声哄着她,“那便偷偷与我说,我自会罚她的。”
永宁却不领情,豆大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你偏袒她偏袒的厉害,我若不为自己出气,到了你那儿,你也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顶多不疼不痒的斥责两句。”
永宁拂开他的手,“云郎只记住了她身怀六甲,却忘了我也刚经历丧子之痛,我原也可以成为一位母亲的。”
她说的委屈,景武帝听得心里难受,他轻柔的为她擦去泪,“对不起,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