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跪坐在地上,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在诸多太监侍卫面前。
他杀了慈安阿姐……他杀了在他身边陪伴多年的人!
“娘娘,请回吧。”
太监们头都不敢抬,李溸将永宁扶起来,绿荷也被侍卫们松开。
“娘娘……”
绿荷搀扶着永宁,再次回到了贵妃宫中,幼妤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感觉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李泽兰面色沉重的在一旁坐着,见永宁进来,他满脸沧桑,“这毒我从未见过,抱歉,原谅我医术不精,断不了这是何毒。”
李泽兰是景武帝亲封的神医,更是整日拿着神医的名头高傲的不行,如今有他断不了的毒,这是何等打击。
子卿,万不可做无用之功。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状似疯癫,“救不回来了,公道也讨不成了。慈安阿姐……对不起……”
她最后看了一眼贵妃,狠下心转身。
“幼妤,等娘娘下葬,你随我来关雎宫吧,慈安阿姐说过,让我护着你。”
幼妤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叩首道:“谢宁妃娘娘好意,奴婢想留下来送一送贵妃娘娘。”
幼妤是贵妃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奴婢,应当与王慈笙身边的幼妘一样,都是自幼陪着主子长大的,她能提出这个要求并不稀奇。
永宁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回宫之后,她独自坐在屋中,未曾点灯,也未让人在旁侍奉,就连青莲也被她支了出去。
独坐至天亮,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永宁被刺的眨了眨眼。
抬手去挡,仿佛从指缝中看到了身着凤袍的妇人。
妇人双眼无神,应当是看不见的。
“我的孩子,你怎么和我一样了呢。”
和她一样独坐到天明,和她一样痛心难忍。
永宁将手放下,妇人消失。
她眨了眨眼,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苦涩的笑了一下。
她拿着红烛去往偏殿,看到了诸多话本子,都是书本纸张。
平日她待宫人宽和,昨夜又让他们都离开,去往偏殿的路上,无一人。
烛火点燃书本,将她的脸映的通红。
她将书本都扔在地上,一本压着一本,露出空隙,黑烟滚滚。
福禄绿荷几人起身来当值时没有看到永宁,四处寻找,却看到了偏殿的滚滚黑烟和灼热的热浪。
“公主!公主你快出来!”
门被人狠撞,永宁无动于衷。
她进来时已经将门反锁,钥匙在她手中,福禄他们进不来,
她冷眼瞧着火势越来越大,门外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此时景武帝应当刚上朝不久,正是脱不开身的时候。
就算福禄机灵派人去找景武帝,等他从宣政殿赶到,这关雎宫也成一片废墟了。
她抬头望着这琼楼玉宇,只觉压抑。
“这西凉后宫,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囚笼!”
她疯了一般一直将书撕了扔进火中,火势越来越大,火舌一次又一次的往她衣衫上试探。
在东离她为自己讨不来公道,在西凉她有帝王宠爱,却连最要好的慈安阿姐的性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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