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意思,是早就知道了自己难以有孕了?
“云郎知道我难以有孕?”
他点头,“你梦魇时李泽兰为你把脉,与我说过。”
似乎是怕她误会,又道:“我不想让你受苦。”
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让她受那份苦。
“延思那孩子挺喜欢你的,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记在你的名下。”
永宁立即摇头,“太子殿下是贵妃娘娘所出,我不能这么做。”
“那如果王氏不在了,你会不会抚养延思。”他说的轻松,像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一样。
也是因为曾见过永宁在东宫抱着太子的模样,平和宁静。
他忽而觉得仿佛把谢延思放在她膝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永宁听来,觉得景武帝过于狠心。
就算他心里没有王慈安,她尚且自十六起就在后宫与他相伴,还为他诞下一子。
景武帝竟只为了永宁一人就说如此狠毒的话。
永宁扯了扯嘴角,有些牵强,“若我说是,云郎会如何?”
这下落到景武帝沉默,他思索片刻,薄唇轻启:“如果她不喜欢你,我也许会杀了她。”
永宁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可慈安阿姐与陛下相伴多年,还为陛下诞育子嗣。人非草木,陛下当真心如磐石?”
察觉到永宁情绪不对,他笑着抚上她的脸,“只是如果而已,王氏也挺喜欢你的。”
永宁微微拂开他的手,有些不想再理他。
景武帝看着落空的手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前朝诸事繁多,他只是来送个信,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今日晚宴你多小心些,我先回太和殿处理政务了。”
屋中归于寂静,永宁怕的手都在颤抖。
王慈安与他相伴多年,只因他不喜欢就可以随随便便把她的孩子送给别人,更是说出“我也许会杀了她”这么冷漠的话。
屋中一个小宫女抬头冷冷盯了一眼永宁,又瞟了一眼景武帝关上的房门,复又垂下眼帘,与旁人无异。
“我的儿,皇室亲情,先君臣,后父子。自古帝王薄情,切不可过于深陷。”
圣宁帝教导他们兄妹二人的话犹在耳边,永宁抚了抚那丑丑的绣帕,苦涩的笑了笑。
亲情尚且凉薄,何况帝王的宠爱。
晚宴时永宁盯着面前的那盘有香菜的鱼,默不作声。
她与景武帝说过她不能食香菜,会呼吸不畅。
景武帝也告诫过御膳房不准给她送带香菜的菜品,今日是怎么了。
月氏舞剑助兴,北漠之人生于北部大漠草原,生性洒脱,女子也不像东离一样被诸多礼数束缚。
她的剑舞的好看,永宁都忍不住被她吸引。
抬头望上座,君王亦是。
帝王端起酒杯轻饮,仿佛察觉到永宁的目光,他淡淡的往永宁这里看了一眼。
他薄唇上带着酒的亮光,更衬得唇红。
“月氏的剑舞的不错,今日宫宴孤王也开心。册封月氏为月嫔,迁居储秀宫主殿吧。”
他将酒杯随手放在桌上,恣意潇洒。
永宁垂眸不语,盯着桌上的鱼出神。
月氏福身谢恩:“谢陛下恩典。”
她看到帝王不远处的永宁低头出神,笑着道:“陛下,臣妾近日为了宫宴一直在研习厨艺,今日的鱼都是臣妾亲自做的,还请诸位姐妹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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