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永宁回想完,就听福禄通报:“娘娘,李贵人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殿门被人推开。
“妹妹怎么青天白日的紧闭殿门,难道妹妹见不得人不成?”
永宁抬眼,看到了粉衣宫装的女子,和梦中的脸长的一样。
桃夭皱眉,刚想开口,就被人按住手腕。
她垂眸,看到永宁端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尚仪局的姑姑难不成没教你规矩吗?”
永宁不紧不慢,面带笑容,说出令人为难的话。
李贵人面色不愉,不甘不愿的行礼:“嫔妾见过宁妃娘娘。”
西凉宫礼是微蹲,永宁不语,李贵人只能保持着难受的姿势。
不过片刻,她身子向一旁歪去,她连忙稳住身形。
永宁将茶杯重重一放,发出声响。
李贵人抬头见永宁面有愠色,她就那么冷冷的盯着自己,后背不由出了冷汗。
永宁出身皇室,最不缺的便是威严,只需一眼,李贵人额头冷汗冒了出来,她撩起裙摆跪下。
“请娘娘恕罪!”
“恕罪?”永宁嘲讽的笑了笑,“你一个贵人,本宫是妃,你入我殿门不仅没有我的同意,还张口闭口喊我妹妹,你的宫规学到了哪里?”
她蹲下轻轻捏住李贵人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永宁实在美丽,可那周身威压也不是她一个官员之女能抵得住的。
“娘娘……”
李贵人眼里有了泪光,永宁心中暗骂一句纸老虎,松开她的下巴。
“你若不知规矩,本宫就让人请尚仪局的姑姑教你规矩。”
她方入宫时被尚仪局的陈姑姑折磨的浑身难受,况且今日的确是她挑衅永宁在先,若真闹到尚仪局,陈姑姑定会再折磨她。
届时瞒不住,景武帝也会知晓。
宫中诸人向来没有一入宫就是一宫主位的,哪怕是先太后的亲侄女王慈安入宫也只是封了个贵人。
而她用了七年的时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好不容易爬到了嫔位。
只因昨日永宁入宫前她多嘴说了一句永宁是个远离生母的野孩子,景武帝便面色不愉的将她降回了贵人。
“求娘娘开恩,嫔妾再也不敢了!”
永宁挥了挥手:“福禄,李贵人以下犯上,拖出去打十大板。”
桃夭皱眉看李贵人被人拖下去,颇为小心的看了看永宁挺拔的背影。
在后宫动用私刑,这可是景武帝的大忌。
“娘娘……”她试探性的开口,却被永宁止住。
“她今日上门定是受了一些人的挑唆,想给我下马威,今日若不杀鸡儆猴,日后关雎宫怕永无安宁之日。”
永无安宁……
永宁说出口,自己也愣了愣。
她幼时也听太子说过,父皇给她“永宁”二字为封号,是期盼她这辈子永乐安宁。
可如今她孤身一人在西凉,与这四个字哪里沾边儿呢。
“陛下驾到——”
院中李贵人听得李溸说景武帝到了,她已经被打过十大板子了,有些站不起来。
见明黄龙袍的人从自己身边过,她心怀希冀,轻轻拽住了龙袍的一角,颇为柔弱的抬头,眼中盈了泪水。
“陛下……”
景武帝垂眼看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颇为冷硬的将衣角拽了出来。
李贵人脸色瞬间煞白,景武帝平日很吃她娇弱这一套,如今怎么会如此冷淡。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俊美帝王走到永宁面前,扶住了要行礼的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