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不能言,听说幼妘也是养成了个忍气吞声的性子,在你面前自然是只报喜不报忧的。”
永宁脑海中浮现幼妘脸颊边的小梨涡,突然发觉她好像确实比温棋郡主出嫁前瘦了许多。
“过几日我去任府看看她。”
“我让阿三陪着你。”
永宁颇有些疑惑,女眷之间的交情,为什么要阿三跟着她?
“任家可是个虎狼窝,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当天晚上永宁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怀里抱了一个女婴,女婴哭的满脸通红,几乎要昏过去。
床上温棋郡主脸色苍白,含泪看着自己。
幼妘在旁边跪着求自己带那女婴离开任府。
永宁惊醒,满头是汗。
“桃夭,桃夭!下拜帖,现在就去任府!”
“夫人,还没用早膳呢。”
“回来再吃。”
任老夫人是个人精,等永宁到温棋郡主屋中时,屋中已经被清扫干净,什么闲杂人等都没了。
永宁看到她虚弱的模样还是吓了一跳,“我来时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你也是这样看着我。”
幼妘听完这话,实在忍不住,哭着跪在了地上:“王妃娘娘,求您救救我们姑娘。那外室在外头生了个儿子,已经四五岁,少爷非要接回来抬为平妻。姑娘平日怕您和娘娘担心,从不让幼妘透露半分,如今那外室竟……”
“说下去。”永宁眼神凌厉,握住了温棋郡主的手。
“那外室常听人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今晨竟命人强灌我家姑娘。王妃娘娘,幼妘求您做主!”
仆像主,王慈笙是个温柔知礼的,幼妘平日的礼数也是挑不出错的。
如今毫不顾及仪态,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桃夭看不下去,将幼妘扶了起来。
“别怕。”
永宁气的浑身发抖,摸了摸温棋郡主的脸,“别怕,我去给你出气。”
王慈笙轻轻柔柔的拉住永宁,含着泪摇了摇头。
“我曾教过你的,一味忍让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只需一次,只需这一次,我替你出气,她断不敢再如此猖狂。”
王慈笙从枕头下拿出了几张纸,递给永宁。
“子卿阿姐,我写这信时已如将灭的灯了,我也知道子卿阿姐定会为我出气。可笙儿真的不想再争什么了,笙儿没有撒谎,夫君待我真的很好,只是那外室用那个孩子逼迫夫君。”
“夫君起初是对那女子真心的,想迎那女子进门时被婆母多番阻拦。后来陛下下旨让我嫁给任家,我本不知外室存在,用尽手段让夫君心仪于我。我有身孕后,那女子找到婆母,说了孩子是夫君的。婆母本就厌恶我多年无子,这几月来更是逼迫夫君将那女子纳入府中。”
“夫君是不愿的,婆母多次以死相逼。夫君与我松口说将那女子纳为妾室,那女子野心过剩,偏要做平妻。我与婆母和那女子争了许久,笙儿真的不想再争了。”
永宁看的心里难受,这本就是那男子年少时的错,偏要她来承担。
“笙儿命不久矣,若夫君拗不过婆母,在我病逝后迎那女子入门的话。笙儿只求子卿阿姐将这孩子带走,哪怕是去辰王府做个奴仆也好,我不想让这孩子再和我与阿姐一样,一样再被继母磋磨。那感觉很痛苦,我真的不想让这孩子赴我的前尘。子卿阿姐,若真有那一天,求你带走她。”
永宁看完,王慈笙拉住她的手,眼神几近哀求。
“我会护着这孩子的,你放心。”
王慈笙又递给她一块玉佩,上刻有“温温”二字。
“这孩子叫温温?”
温棋郡主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女婴,无力的闭上了眼。
再也没有睁开过。
幼妘跪爬到她床边,哭的撕心裂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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