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指了一个方向:“东离前往西凉有两条路,一条需过西凉东部。西凉东部冬日里难民多,不好把控,也不能随意打杀,恐冲撞了你。所以我选了这条路,从西凉北部进去,入西凉北部的云渊郡,再从云渊郡行至帝丘。”
“怎么听起来,王爷好像选了一条更远的路呢。”
“我……身为将军,也为皇室,需同时顾及你与百姓,从西凉北部进去,是两全之法。”
他在撒谎,永宁知道。
护送她的军队庞大,十万精兵,怎么可能会把控不住手无寸铁的难民。
她试探性的笑着开口:“永宁不娇气,选近路吧,将士们一路奔波也是辛苦,早些回西凉休息。”
“我就要选这条路!”辰王突然变得偏执,甚至连理由都懒得再去编。
她就这么希望自己能早些到帝丘,早些成为西凉的后妃吗?
青莲绿荷见状都退下,留了两位主子独处。
一个是和亲公主,一个是异国王爷。
谁也不知道永宁会被指给何人。
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想开口,却见永宁站了起来。
“王爷不会和我一起看花,又何必绕远路呢。”
无法娶我,为何又要拖延时间和她多待呢。
“王爷若真的考虑我肩上的重任,就应知道我父皇急需这兵权,我必须早些到帝丘。”
“我知道。”他微微红了眼眶。
“王爷,没什么放不下的。人的一生就是一直在不停的告别,这没什么的。”
“我也知道,可我有我的私心。从云渊郡到帝丘路途颇远,时间充足我能有反悔的余地。”他含泪看向永宁,“若真的从东部直奔帝丘,我若改了念头,谁也不会等我后悔。”
永宁将那日他放在地上的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泪。
“这帕子我已经洗干净了,理应早些还给王爷的。毕竟……这本就是不属于我的东西,你我无名无分,我若不还,就是私相授受,于名声有损。”
“你总是如此看重这些繁文缛节。”
“永宁初见王爷时,王爷说我们是一样的,都是肩负重任。如今在永宁眼中,我们也是一类人,各有各的顾虑。”
“我与王爷,都是不敢开口的懦夫罢了。”
他想开口,她也想答应。
可她是景武帝钦点的和亲公主,没人知道她到西凉会嫁给何人。
辰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不能没到西凉就空口承诺,否则一道圣旨下来,让她空欢喜,岂不更悲哀。
“王爷,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永宁福身离开,辰王紧紧握着她塞到自己手中的帕子,独自安静的站在树下。
良久,他低下了头,看不清神情。
阿三拿了个小荷包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拍了一下辰王的肩膀,极为骄傲的在他面前晃了晃:“看!青莲姑娘给我绣的荷包。”
阿三还没注意到辰王情绪低落,将他腰间的平安符拽下,拿到灯火下仔细对比。
“嘶……王爷,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平安符没有我的荷包绣的好看。”
辰王抬手抢过来,“这不是青莲绣的。”
“不是?那是谁?”
他为了要一个荷包,缠着青莲送了五天的果子,青莲这才点头答应的。
“是我在意的人绣的。”
“在意的人?”阿三皱皱眉,第一反应就是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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