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画师尴尬的摸了摸胡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帝姬貌美,实乃天下绝色,老朽便多瞧了几眼。”
“是吗?你这是忘了亡妻?”
老画师眼色一暗,苦涩的摇了摇头,便背过手不再言语。
阿三抱了抱怀中微冷的汤婆子,看起来憨头憨脑的站在辰王身边。
辰王扫了一眼阿三怀中的汤婆子,很自然的伸手将汤婆子拽到了自己怀中,然后对老画师道:“走吧,找个地方吃酒。”
阿三好意提醒:“凉了,王爷要想暖手,我去给你换壶热的来。”
阿三伸手想拿,却被辰王侧身躲开:“不必了,我与他吃酒,你也一起吧。”
老画师摸了摸胡子,看着辰王抱着永宁抱过的汤婆子,眼神中带了几分了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叹口气摇了摇头。
几人到雅间坐下,阿三今日已经喝过了几杯,所以现在只吃菜不喝酒,辰王轻饮几口,想与画师碰杯,老画师却伸手婉拒:“老朽吃醉了,恐在殿下面前失仪,还请殿下准允老朽回客栈歇息。”
“吃醉了?”辰王疑惑的与阿三对视一眼,阿三也是同样不解,但念及老画师上了年纪,也没多想,挥挥手:“既如此,你就回去好好歇息吧。”
等老画师走后,阿三见辰王一只手还是抱着汤婆子,也不戳破,只是笑了笑,夹了口菜,看似无意的说:“王爷,凉透了。”
辰王反应过来阿三说的什么,这才将手中的汤婆子放在桌子上,有些尴尬:“我也吃醉了。”
阿三撇撇嘴:“你们二人一个比一个能喝,如今一个有秘密,一个有心事,各个谎称吃醉了酒。哎呀……可怜了东离的酒,竟要背这么大的罪。”
辰王静静的看着阿三,阿三正在夹菜,感觉到不对劲,缓缓抬头,发现辰王眼神阴嗖嗖的,立马撂筷子扶额:“哎呀我的头好晕,东离的酒醉人,茶也醉人,我也得回客栈休息。”
摸着墙假装晕乎乎的离开,见辰王没跟上,这才抚了抚胸口。
回到客栈,问了老画师的住处,当即推开门就往里进。
“陈诚老匹夫何在?”
等阿三看见老画师时,老画师正手忙脚乱的藏着什么,好像是画。
“藏什么呢这是?”
阿三伸手要去抢,老画师连忙护住:“诶诶诶,小儿休得无礼!”
“礼?我一介武夫,讲什么礼!”阿三抢过老画师护着的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
看着像刚开始画的头发,也像小灯笼。
“这是什么?”
老画师看了眼憨头憨脑的阿三,心里算盘一打,故作伤心的摇头:“今日在东离见帝姬盛颜,不由想到了我那亡妻,年轻时也与帝姬一般,如今思念难却,就念着亡妻年轻模样,想作幅画。”
见阿三有些愧疚,就赶忙添油加醋的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泪:“谁知还被你这小儿抢夺而去。”
阿三一见这老匹夫擦泪要哭,连忙将手中的画像放在桌上,还伸手抚平。
“对你不住,我不知这是你亡妻画像,那你继续,我先出去了。”
然后一溜烟儿的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老画师放下点袖子露出一只眼睛观察,见阿三果真出去了,这才将手背在身后,看了眼刚开始动笔的画,摇头叹气。
“哎……命运作人啊!”
永宁回到宫中,回头看见青莲怀中的兔子灯,她犹豫一下,“将这灯明日送到子蕊殿中吧。”
“是。”
永宁解下大氅,刚坐下,福禄就从怀里掏了个信封出来,“公主,这是太子殿下今日让奴才转交给您的,说是小侯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