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拱手。“是小生失礼,方才在阁楼上见姑娘气度不凡,又格外聪慧,是离都城中少见的女郎,这才冒昧前来询问。”
辰王护着永宁,在她慌乱躲在自己身后时,有种保护欲油然而生,他不大友善的看了一眼自称林禹的少年,冷声道:“她尚年幼,不急于婚事,公子请离开吧。”
永宁在辰王身后不敢露出半分,方才听到那少年自称林禹时她吓了一跳。
林煜,林禹,二人名字实在太像了,若非看见这少年的脸和他那雪白的长袍,她险些认为开口的人是那位年轻气盛的小侯爷。
可那位小侯爷最不喜素色长袍,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吓着她,在永宁面前,林小侯爷是很守礼的。
“你……是这位姑娘的兄长吗?可看着……”
话没说完辰王也能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己与永宁长的半点不相似。
辰王失语,这他怎么答?
应也不是,不应更不是。
正为难之际,身后的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表兄,我想去别处转转。”
辰王知永宁在解围,他对林禹颔首:“失陪。”
隔着衣袖与外袍拉着永宁的胳膊离开。
这动作可把青莲吓得不轻,公主最重礼节,辰王动作孟浪,公主定会不喜。
而阿三看见主子这动作,脸上笑开了花。
待离开那人许远,辰王才松手,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他对永宁微微弯腰,“失礼。”
永宁耳朵红红,屈膝福身:“多谢。”
二人也没过多客气,并肩走在路上,辰王怕她无聊,开口找了个话:“那人如何得知你身份非富即贵的?”
那林禹方才开口就问永宁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小姐,想来定是有原因的。
“东离寻常百姓为劳作方便,衣裙大多不会过脚踝。有些人觉得衣裙过于繁重,衣裙则不会过膝,穿着长裤方便劳作。富贵人家的姑娘公子无需劳作,女子衣裙就会长些,会盖着脚,不被外男看见。”
也是为了禁锢,衣裙长了才走不远,只能呆在深宅大院。
“原是如此,不过那人过于愚笨。”
永宁不解:“为何?”
“若我是他,我能猜出你是皇室或者皇室宗亲。”
永宁看他,等他解释。
“你行走间步遥丝毫不晃,虽说衣料不是上好的,但你仪态端庄,行走间裙角不见大晃但步伐丝毫不慢于常人。你除行礼外上半身几乎不动,这等仪态气度,若非皇室,官员家可培养不出这等女郎。”
辰王说完,毫无预兆的接过永宁手中的兔子灯,“你手都冻红了,抱着汤婆子暖暖吧。”
永宁不好意思的接过他手中的汤婆子,将手往大氅中藏了藏,屈膝行礼:“多谢。”
“自我见到你起,你不是在屈膝行礼就是在颔首道谢,我也说过我不在乎这么多繁文缛节,你仍坚持。东离果然最重礼数,令人倾佩。”
“父亲说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东离颜面,我需得做到最好。”
“我一介粗人,不在乎这些的。”
“礼不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