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闻到了屋中的药味,看了一圈,发现贴身的三人中只有青莲一人在她屋中。
“福禄绿荷呢?”
青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端了药递到永宁嘴边。
“公主,太医说您醒了后要先把药喝了。”
永宁别过头不肯喝,“他们呢?”
青莲怕永宁知道福禄受伤,也怕永宁知道绿荷今日要做的是得罪李敬妃的事,当下便替他们二人隐瞒了下来,笑着道:“福禄知晓公主怕苦,去寻蜜饯了。绿荷去御膳房要些公主爱吃的。”
青莲笑着回答,毫无漏洞,永宁微微点头,张嘴喝了口药。
“好苦。”
青莲将蜜饯递给永宁一个,永宁吃了一片,将口中的苦味压了下去。
“太苦了,我想等会儿再喝。”
青莲张口想劝一劝,谁知这时绿荷进来,“公主!陛下正要为您和福禄讨公道呢!”
永宁闻言眉头一皱,“为福禄讨公道?福禄怎么了?”
绿荷一噎,下意识的看了看青莲,见青莲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坏了事,索性一闭眼全盘托出。
“公主,今日您突然晕倒,福禄去太医院请太医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太医院的小太监说太医都在安德宫,今晨敬妃说她心痛难忍,陛下将太医都拨到了安德宫。福禄当时心急,想进安德宫请太医,却被安德宫的人拖到他们宫外打了一顿,如今……太医正在为福禄诊治。”
掺有香菜的菜丸是敬妃今日中午安排来的,太医是今天早上全被叫到她安德宫的,真是布了一出好棋。
“呵。”永宁轻笑。
青莲看那少女脸上第一次露出凄凉的神情,病弱美人美如画,却总透露着伤情。
“没用的,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绿荷不理解永宁的话,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果然是偏向左边的。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永宁望向窗外,鹅毛大雪落下,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楚。
“下雪了。”
“奴婢去将窗子关严。”
绿荷则是往炭盆中多添了些炭火。
她们都知道永宁畏寒怕冷。
方才绿荷说圣宁帝要为自己和福禄讨公道,永宁很想问圣宁帝,这次是当真的吗?
她不敢问,怕得到的是和以往一样的沉默。
以往她提到永乐皇后时,不管圣宁帝上一秒多么开心,听到“母后”二字后,屋内只会留下他盘佛珠的声音。
沉默的让人觉得压抑,想逃离。
“这次会是无用之功吗?哪怕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永宁半躺在床上喃喃,心里对圣宁帝尚有期望。
只要一点点,为她讨回一点点公道就好,她从不奢求过多。
过了会儿,绿荷被陈兴传到翊坤宫主殿问话。
走前永宁拉着她的手叮嘱:“绿荷,若是父皇没有要罚的意思……就算了吧,忍忍就过去了,无用之功最为可笑。”
绿荷被她自嘲的微笑刺伤,心里也觉得一阵抽痛。
“好,陛下若不想罚,奴婢就不做那出头鸟。”
绿荷走后没多久,青莲端起药想让永宁喝,却发现药已经凉透了。
“公主,药已经凉了,太医嘱咐说药凉了不能再温,奴婢命人去再找太医抓药熬一些。”
永宁没有反应,目光平静的盯着床边的炭盆。
不知过了多久,青莲将药端了过来,永宁微微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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