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什么也不吃,你们慢慢说,我到底睡了多久”
云静:“师侄,你这一睡就是一年一个月,可苦了你的家人们,他们来云雾山这是第三次了,这次一定要将你带走,是老身怕你的灵魂只认的这云雾山的峰水别院,不认的状元府,所以才没让你走。这云雾山的龙泉本是太行山的龙眼所在之地,这里是有灵性的,因此你才能吃过仙丹后马上变作仙身、一睡一年多而身形不惫。今天你终干醒了,老身想一定是你师父在天有灵保护了你,现在你刚醒,等你能恢复行动时再决定回家吧!”
郝仁道:“师叔,一凡刚才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云烟师父带我云游九天,我见到了柳庆荷和花嫂子,他们在第六重天。还见到了李白和白居易,他们在第七重天。我要跟着师父上八重天时师父说我放不下尘世中的天伦之乐,所以命我回来交待后事。我交待过后事还要跟随师父翱翔九天,所以我不能回家,就还在这峰水别院、等师父来接我上天云游。”
他这一说郝万财可不依了,只见他老泪纵横的道:
“儿子呀:你可不能发傻啊!咱家有良田几百亩,又有娇妻美妾、儿女满堂,咱不回家享乐咱住在这里干什么呀!”
春花,秋月,小翠也哭。
郝守财带着弟弟妹妹们也围着叫爹回家。
郝仁还是被这么多的泪水感动了,他也落了泪,只有陈香拉着他的手一只注视着他不语。
马二哥和雪火也道:“回去吧!有这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多热闹,何苦要守在这里睡觉,”
郝仁道:“可是我答应师父要一起云游九天的,我不能失信于师父。”
众人便又哭起。
郝仁道:“这样吧!让我想想,看我怎么回答师父为好,”
陈香也道:你现在既以醒来、等过一二日身体恢复后咱们还是回去吧!日后你若想来咱们再来便是,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也让全家上吵心。”
:“好,我听贤妻的,过一二日便回家”
这时大家才高兴起来。
郝仁问:“家母身体可好,”
陈香:“婆婆一向身体都好,只是不见你回心中着急,这次婆婆本也要来、是爹爹怕她年老一路劳顿才没让她老人家来。你不必为婆婆担怕心,你这一回家她定然高兴。”
“只要母亲还好就行,我歇两日就回家:”
云静师太道:“这样便好,你们一家能团聚老身也安心啦。”
现在大家都说开了,心情图然敞亮,也都离开先让春花、陈香等几位妻妾与郝仁说话。
郝仁一连三天没下床,他的双腿无力,一天说那是睡的太久所致,让多活动一下,过些天便好。
大家感到奇怪的是郝仁三天都不吃不喝,郝万财见他不吃饭,也不能走动,也不敢再催他回家,想等他好些时再走。
这几日郝仁自有几位妻子轮流伺候,也有几个孩子伴着很开心。
到等四日时他忽然下地走动了,依然抬步如飞,几步就上了云霄宫。陈香等根本追不上他。
当他上到宫殿看到宫门上的对联时又有所想。那是张鲁的墨迹,
“天大地大天地大,地大天大地天大。”
“天地永恒”,
郝仁又想到,这世界只有天地是永恒的,人的一生不过朝夕而以。想想自己也曾少年时,意气风发,幸的状元、华表起誓,上(求国魂疏),修坝筑渠,自创火牛阵,陕西平乱,辽西破敌、平八王之乱,这些事就如一瞬间而以。
考状元到现在整十年了,十年间自己就完成了一个正常人很难实现的功业,这十年也如坛花一现,由一个顽皮少年变作天下第一才子、最后又下野回乡,自己的一生己经充满了辉歌,再往下走还能怎样呢!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到老终死吗?
他在云霄官转到玉霄言,最后又回到峰水别院。晚上他将四个妻子都叫到身边,同她们们聊了很久。最后说他还想在峰山别院住一段时间,让家里人都回去。春花、秋月、陈香和小翠不解,追问原由,他说他要等师父带他云游过九天后再回。
几位妻子也不在意,到天亮时郝仁才睡,想不到这一睡又不醒了,三天后没醒,一月后还没醒。
郝万财急的又要带他回家,几位妻子都他,说郝仁说过、他要云游过九天后自会回来,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愿,让他睡在这里等他醒来再接回他不迟。
郝万财没办法,只得带着孩子们和秦秀才先回,这四位妻子要转流在此等待。
陈香不回去,春花,秋月和小翠先回,雷火生也回了家。马二哥不愿走在峰水别院守着郝仁。
时光暗转、秋水流年、一晃五年过去了,郝仁还没醒。陈香守在峰水别院也不曾离开过。春花,秋月,小翠也轮流来陪过郝仁,孩子们也陆续大了,都来看过郝仁。他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呼息均匀,如刚睡下一般的躺了五年。
陈香每日坐在郝仁身边望着他,心中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第一次的相遇,喊自己小仙女,还摸了自己一下,那龙泉传递诗信;一句“挑干龙泉也甘心”打动了自己。
后来他穿着大红的状元服来迎取自己,又到怀庆府完婚,最后上任大同府、又回京升职、到最终他被打入天牢。
在天牢的那段时间里陈香是最担心的时刻、那几个月日子最难过。郝仁不时会让人带回家一首诗诉说相思之苦,这些诗陈香都保留着,她不时会拿出来看一下,回忆一下与郝仁的甜密与苦涩。
郝仁在牢中所写:
“乌明珠,丹凤限,脂唇玉含粉挑脸,纤手嫩、莲藕臂、春风徐徐杨柳媚。
花艳香肥翠、舌甜娇吟慧。心出心肺、醉、醉、醉。”
今相思,在云烟,一壁青纱一壁天。青丝废,阑干泪,望灭明月山河贵。
眉上愁苦恨,悔却摧心愧,心伤心累、碎、碎、碎。”
这首诗是郝仁刚入狱时所写,当时想起娇妻心醉,又面对相思之苦心碎,他是何等的愁怅。后来又写一首,
“横云生泪泪湿花,倾天雨柱满地沙;愁对红颜春心老,隔窗观花花易佳。
泪湿花,恨之生别离;
满地沙,别之两天崖。
肠寸断、心意乱,归情无限。
但待红升晓破时,与尔缠绵共蝉鹃;
举杯欢”
那时候他是多么渴望出狱与家里人团聚,现在倒是团聚了,可他却在这里不醒,自己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也只能是自言自语了。
春花来了也是如此、向他诉说些家务事,说什么父母都老了,孩子也大了之类的事情。
秋月来后一时叫姐夫,一时叫夫君的,也会道出一肚子的苦水。
小翠来后总说她会将孩子们都照顾好,每日在家教孩子们识字之类的话。
有时一天师兄也会来坐一阵子,他总说他是好意,奔波了六七年才采全了炼取仙丹的药引、炼出后谁也不舍得给,想让郝仁吃后成仙。想不到会弄巧成拙,把他害的只会睡觉成了活死人。
他想让郝仁早日醒过来,可这郝仁偏偏不醒。
一天道人有时会说只要他能醒一定教他识这天星图。还将天星图拿到郝仁床前,自言自语的为他讲这天星图的玄机。
郝仁好像真的上了九天云游,一点反应也没有。
云静师太偶尔也来看一眼郝仁,看过后只是叹息,她也没办法叫醒郝仁。
马二哥也试过,他同样叫不醒这位睡觉的仙人。
没办法,睡就让他睡吧!既然叫不醒他就看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