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背着个小包袱一路向南。随着太行山的边沿信步走着、他本意是想租个马车回去的,后来又想起和他爹走时说过要一路走回去,看一下一路上的风土人情,于是一个人走走停停,只做是游山玩水一般。
郝仁算着日子,离二十三祭灶还有一月多,有得是时间,所以更是不怕。
第一天郝仁走了三十多里,碰到店家便住下不走。他要了些酒菜,一个人独酌。
在云霄宫的一个多月吃的虽然不差但和酒肉比起来自然不足,郝仁吃饱喝足便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
起床后又要了饭菜吃过便再走。走到下午时天气有了变化,又下起了雪。
郝仁刚好走到一个小镇上,他找了一家最好的店住了下来。
这家客店也不大,他要了个上好的房间,把包袱放好后就在店房里要了酒菜吃起来。
这房共有七八张桌子,靠里间有一雅间,雅间里有三四个人在喝酒,大厅也有两桌吃饭的人。郝仁要了些牛肉和烧酒慢慢的在细品。
在进门时郝仁知道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乞丐缩在门边发冷,看样子是等店里的人吃过饭后把剩菜要些吃。
郝仁也没在意,只是多要了些牛肉想着最后给乞丐。郝仁刚坐下开始吃时,雅间那三个人像是以酒足饭饱,个个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样子。
三人从雅间出来时,那老乞丐把头从门帘外伸进道:
“各位爷赏点吃的吧!”
然后一手递进一个陶罐子。
那三人瞪了一眼没理他,一个穿着像书生的人站在窗前道:
“如此好雪景,作首诗如何,”
那两人道:“好,好,李秀才先请”
这李秀才望着大雪吟道:
“大雪纷纷落地,”
吟完后没词了,望向一个身穿长衫像是个小官史一样的人道:
“王大人请”
这王大人停了一刻吟道:
“都是皇家瑞气”,
吟完后望向一个大胖子道:
“张财主请”
这张财主想了想道:
“再下三年如何,”
吟完后又转向李秀才:
“李秀才请,”
这李秀才想了想没对出来,这时那门帘外的乞丐挑起布帘道
“我来对”三人都望向乞丐,乞丐道:
“放你娘的狗屁”
说过后喊道:“要再下三年,你是想冻死你爷爷是不是?”
这时吃饭的十几个人都大笑起来,郝仁也大笑不止,那三人羞的满面通红,张财主喊道:
“你是那里来的叫花子、敢接爷爷的诗还骂你张爷爷,想找死是不是,”
没想到这叫花子也不怕他,道:
“你算个球财主,我在北京城的财主家一吃就是一个月,顿顿酒肉。现在天冷我是要到南方暖和才路过这里。老子虽是要饭的,可也是黄河两岸大江南北都到过的人,没见过你这样连个剩菜也不舍得给人的,还自称财主,我“呸”,”
叫花子啐了一口,又缩出了门帘外。这张财主羞的更甚,刚想发怒那店家忙出来拦到,
“对不起了三位,是小的没招呼好大家,请别介意,我这就把这叫花子赶走,”
说完后拿了一个馒头送出去道:
“你这老叫花子别惹事了,给你个馒头,你走吧!别在这门前碍事啦?”
那知这叫花子道:
“老板的馒头就免了吧!我们要饭的也有要饭的规矩,我们吃剩的不吃赏的、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你的馒头,”
这老板道:“你要个饭还讲究不少呢,不要馒头你也得走,不能在这里碍事,”
叫花子道:“我可没进你店里要饭。叫花子到那都是在门外要、主家愿给就吃,不愿给叫花子就走,你不愿给我就走,用不着你撵我,”
说完叫花子要走;郝仁见叫花子要走,便把刚端上还没吃几嘴的牛肉端了出去,郝仁道:
“老叫花子别走,这是我吃剩的牛肉,你吃了吧!”
那老叫花子站住回了声“谢谢公子”,
郝仁将牛肉倒进了老叫花子的罐中,这时郝仁才注意到这老叫花子穿的还是件单衣服,烂的也不成个样子,他左手托着个罐子,右手拿着一个小竹杆、背后还背着个酒葫芦。
老叫花子端着牛肉没有马上吃,而是转身就走,边走边吟唱道:
“天下无事我不忧,天下有事我不愁,手捧一个瓷碗罐,走便天下都有饭。”
叫花子一路走了,郝仁回到店里,那张财主还想追出去找事、被那李秀才和王大人制止了,李秀才道:
“同这要饭的制什么气、别理他,以免失了身份。”
那王大人道:“不与小人斗气,我们结了帐走吧!我还有公务要办。”
那张财主只得结了帐走人。
郝仁又要了份牛肉,吃过后便回房间大睡了一觉,
第二天雪又停,郝仁结了帐踏着雪上路了。
走了有两个时辰时发现那老叫花子也在路上走,他走的不快,像在散步一般,郝仁紧走几步追上那叫花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