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竟然亲手杀了这么多的战友袍泽……我……我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夜叉先锋，如何面对岳元帅，如何面对这些牺牲战友的妻儿老小！我……我……”
张临渊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三人，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前一刻还是凶威赫赫的红眼僵尸，被张临渊斩杀了三只怪虫之后，这原本是三名普通的岳家军士兵顿时恢复了清醒和理智。
可三人猩红的眼眸标志着即使是张临渊已经把那三只怪虫给彻底斩杀，他们也没有变回人类，仍然是僵尸。
看着长街之上到处都是尸横遍野，三人都是跪倒在地，痛苦不已。
“你们……你们刚刚杀人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看着三人的样子，张临渊疑惑的问道。
刚刚张临渊斩杀了三只怪虫之后，他们三个就陆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痛苦哀嚎，对着自家战友的残肢断臂不断地磕头道歉。
所以，张临渊猜测，他们在被那怪虫控制的时候，是有意识的，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把这些有过命交情的战友残忍杀害，这种痛苦张临渊虽然没有遇到过，但可以想象的到。
这就像他的身体被命运控制着，在清醒的状态下杀掉况天佑，杀掉马小玲，杀掉王珍珍，杀掉小鱼……
这种折磨，想想都令人胆寒！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求求你！”三人谁都没有回答张临渊的问题，都在歇斯底里的痛哭着，其中一人甚至跪爬着过来拽住了张临渊的裤脚，对他哀求道。
张临渊缓缓蹲下，一只手轻轻扶住对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凝声问道：“我知道，杀了这么多人，其实并不是你的本意，你也曾经是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士，而且，你仔细感受一下你的身体，要知道，僵尸可是不老不死的，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古今多少帝王都沉迷于追寻长生之道，又都一次次的以失败告终，如今，不老不死的能力就在你的身上，而你却想要放弃？你真的甘心吗？”
“不要！我不要！我的双手沾满了兄弟袍泽的鲜血，洗不净的，永远洗不净的，你要我背负着这样的痛苦不老不死的活下去？不不不！我不要！求求你，杀了我吧，你一定能做到的是吧？求求你啦！”这人跪在张临渊的面前苦苦哀求，不断的磕头。
张临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另外两人，心中也是无比的悲凉。
“你想好了吗？”张临渊轻声问道。
“请先生成全！”
“好！我答应你！”张临渊凝声说道，然后又对不远处的两人问道：“你们呢？想好了吗？”
闻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颔首说道：“我想好！请先生成全！”
而另一个人却问道：“张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吧！”
最后一人想了一下，问道：“我想问的是，我死之后，魂魄会不会去地府？”
“不会！人死之后，魂魄才会离体，前往地府，而你们，现在是僵尸，僵尸不在三界六道众生之内，死后就会陷入永恒的寂灭。”张临渊解释道。
张临渊看到，这提问之人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然后说道：“好好好！谢谢张先生，我问完了，你动手吧！”
说完，他跪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的样子，张临渊明白了，他之所以问死后会不会去地府，应该是不愿面对那些死于自己手中的袍泽战友，对此，张临渊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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