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绣庄庄门不算大,一次能容纳一辆马车,旁边还能站几个人。
站在高处向下望,才能看到,景南绣庄里边有多宽敞。
纵观附近,行人来来往往,无甚特别之处。
端王也是谨慎之人,他定会在行动之前,安排好人手,只等时辰一到就行动。
只要他们暗中守在附近,就能看到从绣庄里出来的人。
祁屹对龙翼卫下令,“你们两人成一组,分别守在绣庄的两侧路,每隔五十米留下一组,明日午时之前若是见到手持袖型弓弩之人,就地抓捕,一定要活捉,第一时间检查他们口鼻之中,以免他们吞下事先藏好的毒药。”
“是!”
一众龙翼卫领命,他带领两人守在绣庄大门,以辨清里边的所有动静。
夜幕降至,祁屹看到松拓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为了防止引起旁人注意,他抬手示意松拓在隐蔽之处停下。
“将军,属下有急事禀报!”
“说。”
“端王派人来给将军传信,让将军……”松拓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敢将后边的话说出来,“三日后召集手下的龙翼卫,起兵皇城,另外端王说想办法将太子留在将军府,三日后攻城之时,用太子作以盾牌,一举冲进皇城。”
端王此计还真是狡诈,只字不提自己私下练兵之事,只命他带领龙翼卫上前冲锋。
若是计成,端王便能坐享江山,若是败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端王的幻想,怕是就要到头了。
“你且回去传话给端王,就说一切听他指令,我唯命是从。”
“是,那起兵之事?”
“无须去管,让龙翼卫按照往日里去值守便可,另外难民营那儿你多费些心思,主要是安抚好难民的情绪。”
“将军,救济银两迟迟不下发,这两日已经耗光了太子那日献出的银两,若是明日再不见救济银两的影子,难民们定又会有情绪,都城里现在到处流传着一句‘泰昌陨,新帝现’的流言,这对皇上很不利。”
“无碍,明日救济银两必定会下发。”
松拓听着他这笃定的语气,虽有几分犯嘀咕,但心里也安稳不少。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向端王传达将军的话。”
“等等——”
祁屹叫住他,从一个绣着烛龙的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回去的时候,绕过马口后街,找沈郎中抓几服暖身的药,就同他说是江姑娘每月要喝的东西,去了端王那儿,再去将军府一趟。”
松拓点点头,“属下定替将军办妥,对了将军手上的伤……”
“做你的事,不用管我。”祁屹态度强硬,似乎不容他继续说下去,他便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松拓到医馆取了药,立即赶往端王府,做好祁屹交办的事情,他步履不停歇又折回将军府。
到玉笙居的时候,看到外边守着好几个府兵,他有些意外。
“是将军命你们守在此处?”
“正是,将军交代看守江姑娘,不得让她出府半步,若她要出玉笙居,需得得到公主殿下同意,但仅限于府中行动,唯有将军的命令,方可出府。”
“那我能进去么?”
“松副领是将军身边的人,自然是能进去。”
松拓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提着手中的几服药走进玉笙居。
“江姑娘。”
“松拓,你来是有何事?”
“是将军让我过来,把这些药交到姑娘手中,将军命我去沈郎中的医馆,抓几服暖身的药,说江姑娘每月都要喝。”
江晚渔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淡笑着接过药包,“有劳将军费心,回头替我谢谢将军的好意。”
难为他还记得她葵水来的日子,提前给她备了这些药。
松拓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姑娘,你莫要怪将军,他这样做,是受了刺激,我听闻他心中烦闷与余崇打了一夜,旧伤又开始出血了。”
她不禁疑惑,“将军的伤不是早就好了么?猎场之后,我日日替将军上药,用的还是我特制的伤药,其效果我是能确保的。”
“不是那些旧伤,是那日将军为保护太子,手臂中了那刺客很深的一刀,太子之所只受了点划伤,是因为将军全都替太子挡了下来。将军受了伤之后,一直忍着不说,我们也是看到滴血才发现,但他仍是不愿处理这伤口,像是在赌气!”
她眼睑微颤,怎会如此?
她根本不知道祁屹也受着伤,而且还伤得那么重!
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之前他受了伤,总是很主动来找她上药,还说自己疼得不行。
可……
松拓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心想自己似乎帮上了忙,继续道:“姑娘那日与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拥,换做是谁都会愤怒,更别提将军性子这般暴戾之人,若不是太子的身份摆在那,他早已成了将军的刀下魂,
属下能看得出来,姑娘对将军很重要,即便现在给不了姑娘名分,将军也在竭尽所能保护姑娘,说实话,属下先前并不看好姑娘,觉得姑娘配不上我们将军,可在相处之下,属下发现,能与将军相配之人,唯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