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房里画了一下午,究竟在画些什么?我和青雨看来看去,始终是看不明白呢!”
“是呀,这好像是什么地方的图纸,看起来好熟悉呀。”
双溪和青雨围在江晚渔身边。
她缓缓收笔,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这是都城的堪舆图,我想将它借三公主的手,献给卫擎卫大将军。”
双溪和青雨相视一眼,更是困惑,“卫大将军好像是龙翼卫的大将军,他一个驻守在圣上身边的大将军,为何需要都城的堪舆图?”
“他不需要,但是皇帝需要,我这份堪舆图,不同于其他的堪舆图,我将都城的每一户每一条路,甚至是每条路上的常驻摊贩都画了上去,简单来说,就是比普通的堪舆图更为详细,
有了这份堪舆图,皇上能更好掌握都城,排兵布阵也能更灵活,皇上从卫擎手中得到这份堪舆图,他定会更加看重卫擎,若是卫擎替我参一本凌伊阳,皇上不会发怒。”
两人这才恍悟过来,原来姑娘是想借用他人之手,一点点扳倒凌家!
“可姑娘不是有将军么,何必要拐这么多弯子?”
“你们今日没听到他的话么?他之所以安排这么多护院把守玉笙居,就是想让我明白,没有了他做依靠,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何不趁这个机会,与他划清界限?日后我与他之间,仅剩恩情,这倒是让我轻松了不少。”
“说得也是,将军今日实在是太凶戾,听到他怒吼的声音,我们都以为他要对姑娘动手。”
几人在背后谈论祁屹,不曾想祁屹却在这时到访玉笙居。
江晚渔熟悉他的身影,忙收起桌面上的堪舆图,缓步走到床榻,一溜烟钻进被褥里。
还站在原地的双膝和青雨立马会意,走出房门。
她们看到祁屹,装出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
“奴婢见过将军,天色已晚,将军可是有什么事找姑娘?”
祁屹不断往房内看去,“她睡着了?”
双溪点点头,“姑娘一早便睡下了,可需奴婢二人去将姑娘叫醒?”
他默然片刻,摇头,“罢了,莫要告诉她我来过。”
两个小丫鬟躬身,“是。”
他闷闷地离开玉笙居,她真是没心没肺,竟能和往日一样入睡,一点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手上的伤还疼着,也没见她像关心李瑀衍那样关心他。
祁屹越想越烦躁,毫无睡意。
回到主院的时候刚好看到余崇在外院走动,好似要往府兵院子走去。
他叫住余崇,“你累么?”
余崇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折磨,“属下不知道累字怎么写!只要能跟着将军做事,别说今日这些事了,就是上阵杀敌,属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你随我到空院来。”他领着余崇到无人居住的空院,将身上的外袍和兵器卸下。
余崇突然感到一丝不妙,“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教你练体术,有我亲自教你,你应该会有很大的进步。”
“这、这……属下体术极差,还没资格让将军亲自教授体术,待属下自己好好练一练,再求将军教习!”和祁屹练体术,不就只有他挨打的份儿么?
“少废话,把身上的兵器卸下,站到我对面。”祁屹沉着脸,一点不容许他拒绝。
事已至此,余崇也只好乖乖就范。
几回合下来,余崇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祁屹倒是练得很畅快,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将军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有时候把烦心事说出来,也不失为一种纾解的方式。”
他是受不住了,要是再多来两次这样的练习,他还没上阵杀敌呢,人就要呜呼哀哉了。
祁屹不语,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余崇继续道:“可是江姑娘惹了将军生气?”
祁屹这才横了他一眼,“还有精力絮叨,是没被打够?”
您也知道这是在打人,不是训练啊!
余崇心中叫苦连天,但为了不再被当作木桩挨打,只能呵呵笑道:“将军莫要心急,一般说来,这女子很好哄,只要将军稍微费些心思,江姑娘就不会再同将军置气了!”
祁屹徐徐偏过头,“你有主意?”
“主意也不算,就是一点点拙见!”
“说。”
“这姑娘家的,都喜欢收礼,朱钗首饰什么的最是能讨姑娘们的欢心,将军不妨给姑娘买上几对好看的首饰,再送些胭脂水粉,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说几句好话,姑娘保准能心软!”
祁屹对于他这个建议,略微有些失望,“她不喜欢这些俗气的东西,她即便是收下了这些东西,也不是真心喜欢。”
余崇挠了挠头,“那将军是为何与姑娘吵架?只要从根源解决问题,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为何吵架?
自然是因为李瑀衍这厮心存不良的小人。
不过余崇说的话不无道理,只要从根源解决问题,解决了李瑀衍,他和她之间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忽的,他像是想通了一般,拍了拍余崇,“谢了。”
余崇先是一懵,接着憨笑道:“能为将军解难,属下义不容辞!不过将军想去哪家首饰铺,属下可以提将军再提提建议,东市有一家首饰铺就很不错……哎,将军人呢?”
他絮絮叨叨的话还未说完,祁屹早已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