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祁屹的麻烦就大了。
祁屹有事,她亦是不会好过。
她得想办法帮帮祁屹。
“双溪,拿上我配制的伤药,去主院。”
“去主院?可是将军交代过,让姑娘回府之后哪儿也不要去,就在玉笙居等将军,太子殿下就在主院,现在过去实在太危险了!”
“我就是要去找太子殿下,青天白日,太子不敢做出那种事,主院里的下人多,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难道就不怕有皇后和皇帝的眼线么?你与我一道去,发生什么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双溪自然是说不过她的,三两下就拿上伤药,随她一同去主院。
行至主院,一眼就看到重兵把守着的房间。
两人甚至没能接近那间房间,就被守在周围的龙翼卫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要清净,闲人不得靠近,将军有令,凡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龙翼卫利落抽出刀来抵在她们身前,吓得双溪身子一抖,连退后两步。
江晚渔却没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仍站立在原地。
她见惯了祁屹极具压迫性的气场,相比之下,这些龙翼卫看起来和善许多。
“奴婢并非有意打扰太子殿下,奴婢听闻太子殿下被恶民所伤,特意送来伤药,望能帮到太子殿下一二。”
“殿下已经处理过伤口,不需要你送药,殿下是金躯之身,岂能用你这些卑贱的伤药?快快退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龙翼卫的刀子不长眼!”
“这伤药与普通伤药不同,奴婢敢保证,绝对比大医馆,甚至太医院里的伤药都要好,既是太子殿下不想被打扰,奴婢便将伤药留在此处,还请大人将伤药转送给殿下。”
那龙翼卫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江晚渔,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太子的房门突然打开。
“住手!”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李瑀衍套着一件绣金披风,走到江晚渔面前。
“将军府的奴婢,找本宫何事?”
他的语气很冷漠,仿似从来不曾认识过江晚渔。
她听到他的态度,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奴婢听闻殿下受了伤,特意献上伤药,此伤药与一般伤药不同,能更快让殿下的伤口愈合,并且不会留下疤痕,若殿下用了无效果,奴婢甘愿受罚。”
李瑀衍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小罐子,足尖点了点地,“免礼罢,你说有效,你便来给本宫亲自上药。”
“谢殿下。”江晚渔觉得给他上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走到正院的石凳处。
李瑀衍坐下后,她打开手中的药,“泽公公,劳烦把殿下受伤之处展开,奴婢好给殿下上药。”
泽春不情不愿拉起李瑀衍的衣袖,“你这伤药最好是有效,若是让殿下伤处加重,小命难保!”
她垂头看向李瑀衍的伤口,瞬间愣住了。
就一点点划伤?
连血都不多一滴,要是她来得再慢些,伤口自己就愈合了。
府上的龙翼卫动静这般大,她还以为李瑀衍受了多重的伤。
这点划伤,比她小时候贪玩摔倒的伤还要轻。
不对,这根本不能算是伤。
但她明面上也不敢多说,毕竟是一国储君,一点磕碰都不能有。
“太子殿下,奴婢多有冒犯,如若感觉到疼痛还请殿下直言。”
她小心翼翼地挖出一丁点药膏,多挖一丝她都觉得心疼。
李瑀衍这伤根本不需要上药,这可是她精心调配的药膏,有一罐给了二哥哥,这是最后一罐。
指尖上的药膏刚触到李瑀衍手臂,她的脚下突然被一道力绊住。
她没有一丝防备,身子往李瑀衍的方向倾去。
在她欲要跌进李瑀衍怀中之时,她抓住了身边的石桌,身子摇摆几下,又立了回来。
可就在这时,李瑀衍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腰间,用力一带,又将她整个人拢入自己的怀中。
江晚渔不敢在众人面前推开他,只得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是疯了吗?
竟敢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做出此等糟糕之事!
还没等她挣扎起身,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将军回来了!”
她身子僵直,尤是看到李瑀衍唇边闪过一丝得逞,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这一举动是为何。
“祁将军。”李瑀衍不慌不忙松开江晚渔,望向祁屹的眼神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挑衅意味。
祁屹后槽牙咬得极紧,他盯着江晚渔看了几息,强压住怒气,“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这一声拜见喊得很用力,若不是重兵在周围把守着,他握紧的拳头说不准就砸在了李瑀衍脸上。
“祁将军,你府上的婢子真是能力过人,听闻本宫受伤之后,竟连忙赶来为本宫上最好的伤药,待本宫回宫,定会为你美言几句,在难民营受伤一事,看在这上好的伤药的份上,本宫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微臣……多谢太子殿下宽仁!”
“要谢就谢你这婢子罢,若非她对本宫有心,本宫定不会轻饶你。”
祁屹沉默不语。
江晚渔合上那罐伤药,躬身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既伤药已上好,奴婢就先退下了。”
李瑀衍大手一挥,容许她离开。
祁屹向李瑀衍禀告今日所有事后,目送着李瑀衍回卧房,主院归于平静。
祁屹连晚膳都吃不下,直径就往玉笙居赶去。
江晚渔早已预料到他要来,提前让双溪备好酒菜摆在小院里,她也坐在小院子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