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清节的时候,也就是下个月,王女通常会准他告假一整月,待他祭拜故人之后,才会启程回穆喀。”
下个月。
这就意味着,下月行清节时,这个凌姓侍卫会与凌家人会面。
江晚渔脑海中忽的冒出一个想法。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告别牧善后,回到将军府内。
多亏了牧善提供这个消息,她有强烈的预感,下个月凌姓侍卫和凌家人会面之时,便是绊倒凌家人之机!
现在她要做的是,等祁屹归来,与他商量其中的对策。
她一个人行事不稳妥,既祁屹能靠得住,她想要得到他的援助。
可她从午时等到日暮,眼看着宵禁时辰要到,祁屹还是没有出现在玉笙居。
他今日离去之时,还交代了她让双溪做茄子瓜,等他过来用晚膳。
怎的不见人影?
江晚渔等来等去,有些许心急。
她干脆起身,独自一人走去了主院。
主院里,晗月正坐在院中小憩,赵嬷嬷和紫云紫月伺候在一旁。
“奴婢见过五公主殿下。”她慢慢走到晗月面前。
晗月听到她的声音,颇为惊喜地睁开眼,想到身边还有安贵妃的人,又不敢与她太亲密。
只好与她隔着距离,尽量放冷声音,“何事?”
“上回在猎场之时,五公主夸奴婢推骨按摩的手法好,让奴婢有空便过来给五公主按摩。”她随意编造了一个谎。
晗月一下子会意过来,“本宫左等右等,你怎的现在才来?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比给本宫按摩更重要!”
赵嬷嬷见晗月在训斥她,也跟着骂,“将军府养出的是什么婢子?都懒出花来了!连公主交办过的事都不听,以为有将军撑腰,就无法无天了?”
她忙躬身赔罪,“五公主息怒,奴婢并非躲懒,只是这两日下了雨雹,玉笙居破旧,被砸得这儿一处那儿一处,奴婢几个正在四处修补。”
晗月冷哼一声,“本宫不管你因为什么,你必须每日都要过来给本宫按摩,除非本宫允你告假,否则来慢一次,掌嘴十下!”
赵嬷嬷对此很是满意,“五公主英明,现儿公主已是将军府的主子,就该好好管教这些个没规没矩的贱婢,掌嘴十下都是便宜她了!”
“这次便饶你一回,现在马上进来给本宫按摩!”晗月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进了卧房。
江晚渔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进了卧房后,晗月发现紫云紫月也跟了过来。
“你们二人去给本宫准备一些消夜果子,今夜夜空静明,定会有明月升起,待她给本宫按摩后,本宫要赏月。”
紫云紫月相视一眼,并未起疑心,“是。”
两人退出房门,晗月悄悄看了一眼外边,确认赵嬷嬷不在附近,她才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看着晗月小心翼翼至此,江晚渔不免为她心酸。
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嫁出宫后还要被下人管着。
这些个下人还都是安贵妃的人,稍有不慎,晗月就得受罚。
表面看,晗月是出了宫,逃离了那个可怕瘆人的活牢,实际上她仍是没有成功出逃。
“小渔儿,方才我吼了你,没有吓着你吧?”晗月关好门,并步上前,一脸心疼地抱住她。
自从在猎场里,两人一番推心置腹,将所有的话都说开后,关系就回到了最初之时。
她们也约定好,在私底下,两人没有任何尊卑,你我相称,姐妹相称。
江晚渔摇摇头,“这点小动静怎会吓得了我,莫要担心。”
“我可想你了!”晗月瘪了瘪嘴,“要不是她们一直监视着我,我都能每日去找你,我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唉!”
“总会有机会的,对了,阿……大人他还没回府么?”
“嚯,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问他啊!”晗月有几分不满,嗔道。
她只好哄着,“当然不是,问他只是顺便,我主要是过来看你的,雨雹刚过,现时仍是寒凉,我担心你会受寒,写了一张驱寒滋补的方子,待会儿你让婢子们去抓来吃。”
“我就知道小渔儿心中是有我的!”晗月极好哄,一张膳食的方子就能让她转阴为晴,“祁将军一直没回府呢,今日真是怪了,往日他就算再忙都会在宵禁之前回来,现儿都宵禁了,还不见他的影子。”
果然是还没回府。
江晚渔想了想,许是跟今日红西说的那件事有关。
突然冒出一个行刺太子的人,还通街砍杀百姓,这必将追责到祁屹的头上。
他此次协助太子处理难民营之事,定也要担起保护太子的职责。
太子在宫外受伤之事,一旦传入宫中,祁屹便要受罚。
眼下只有揪出那个恶徒的目的,他才有机会免遭皇上的惩处。
越是在这种事情,她越是不能分他的心。
还是等他处理好这件棘手之事,再和他商量对付凌家的事情罢。
但这段空暇,她不能白白浪费。
醉香楼头牌那件事,是一个随时会炸开的火药,她得帮大哥一把。
“晗月,我想求你一件事。”
“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
“明日你可否借故去一趟三公主府,顺带把我也捎上,我知道你一向与三公主关系不好,年幼时也曾被她欺负过,若是你不方便,便当作我今日没说过这话。”
晗月垂下眸子,思索再三后,“好,我帮你。”
她看得出晗月的不自然,“我不想你为了我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在猎场之时,我曾那样对你,心中一直有愧,今日你肯有求于我,我自是欢喜,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与三公主一向合不来,我该用什么理由去公主府拜访,三公主会容许我进去么?”
“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