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身子觉得如何,除了手和腿,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你……”
红西很快把江晚渔需要用到的药拿了过来,在她的救治下,那外邦人的血算是止住了。
她和红西在屋棚守了快一个时辰,这个外邦人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说千旭语,一个‘你’字说了好多遍,仍是没有接下去的话语。
红西没这么多耐心,遂亲自上前询问。
“喂,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否则……我们能把你救回来,也能让你现在马上去见阎罗王!”
这他这么威胁外邦人哆嗦了一下。
用着蹩脚,却勉强能听得懂的千旭语回答:“我、我是穆喀过来的商人,我本要运送一批琉璃到千旭,谁知半路被人劫了道,不仅抢了我的琉璃,还想要杀人灭口!”
红西眼中略带怀疑,“你叫牧善?”
那人眼眸精光一闪,摇头,“不、不,我不叫牧善!”
“不错,你还蛮谨慎,”红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放在那人面前,“暗影阁的人是我安排过去的,我在老先生手下做事。”
那人仔仔细细看过玉牌,这才敢和红西相认,“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太过于激动,手臂渗出一点血渍来。
江晚渔提醒,“你现在不宜动作太大,以免感染伤处。”
牧善警惕地看着她,“你是何人?我除了老先生的人,旁人都不见!滚出去!”
刚救了他,转身就让她滚。
这人未免也太狼心狗肺了些。
“你这家伙!”红西替她教训了牧善,“若不是她给你医治,你恐怕就没命了,人家救了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怎敢对她大呼小叫?”
牧善迟迟道:“他、他救了我?”他不是很愿意相信,一个瘦弱单薄的小子,竟会医术?
还救了他?
太不可思议了!
“原、原谅我的莽撞,若是有冒犯到你,请恕我的无礼!”牧善凝思片刻,还是及时道歉,毕竟是救了自己的命,算得上救命恩人。
江晚渔想了想,自己不能白白被吼一顿,“你若是想跟我道歉,帮我一个忙如何?”
“什、什么忙?”
“明日帮我辨一辨毒。”
上次从猎场里带回来的糕点,一直不知凌庭萱往里放入的是何种毒,正巧遇到这个穆喀的毒师,对方应能很容易辨别出来。
牧善有些犹豫,看向红西,“他、他是自己人否?我过千旭来,是为老先生的命令,旁的事……”
红西白了他一眼,“不是自己人能出现在这里?你放心,她和老先生也是朋友,你帮她也等于是在帮老先生。”
听到红西这么说,牧善只好点点头,“你救了我的命,我帮你是理所应当。”
“多谢。”江晚渔道了一声谢,看天色已晚,便先让红西将自己送回将军府。
将军府离此处不远,送好她之后,红西又去帮牧善安排妥当。
回到玉笙居,双溪和青雨忙着收晾晒的衣裳。
天空黑漆漆,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一觉醒来,院子里都积满了水。
还有不少冰渣渣掺杂在水里。
“昨夜下了雨雹,咱们小院里的榆树都被砸坏了些,还好青雨有先见之明,把姑娘养的花都搬回房里了。”
双溪靠在门边,蹲下看地上的雹渣子,时不时还用手撩拨几下。
江晚渔穿好衣裳,走到双溪身边,“这雨雹来得猛,好在昨日回得快,否则都不知该如何回玉笙居,说来也怪,昨夜睡下我竟没被雹声砸醒。”
双溪抬头,颇为骄傲,“那是自然,我给姑娘买的软枕,可是一顶一的好!姑娘枕着它睡,昨夜睡得可安稳了,即便是那噼噼啪啪的雹,也没能将姑娘惊醒。”
她抱了抱双溪,“是是是,你对我也是一顶一的好!”
两人笑作一团,从主院里赶来一个人。
是余崇。
自从祁屹去了龙翼卫,余崇和松拓也跟着他一起过去,御卫那边的北城指挥使换成了原来的龙翼卫中郎将。
余崇和松拓跟府而住,几乎成了祁屹的专用护卫。
他们原本也偶尔留守在将军府,但那会儿不算忙,经常能和江晚渔闲聊。
可进了龙翼卫之后,事务繁忙,她和他们二人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
“江姑娘!”余崇冲她笑了笑。
“余崇,有何事?”她知道余崇特意来寻她,定不是因闲事而来。
“昨夜一场雨雹,砸死了不少百姓,将军这两日会很忙,许是不能过玉笙居看姑娘,将军特意让我来知会姑娘一声,若是有何事,可先找红西。”
“一场雨雹怎会砸死不少百姓?”她和双溪都不敢相信。
“这事还不清楚,只知闹出了人命,上面那位大发雷霆,命将军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善。”
“既你有正事要忙,我便不多留你。”
余崇离开玉笙居后,她看着地上的雨雹沉思。
一场灾害一夜之间不知死了多少百姓。
慈幼院的房屋也很破旧,尤其是夏裕的那一间柴房,也不知是否能抵御得住大如拳头的雨雹。
她有些担心。
“双溪,你现儿是否有空闲,陪我出去一趟。”
“再大的事也大不过陪姑娘呀!姑娘在此等候片刻,我去找两把伞,这就出去!”
“找三把,红西也要一道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