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江晚渔思考得太过专注,被这道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怔。
祁屹是习武之人,走路的声音会有意放轻,他在窗外看了她许久,她都没有发现。
“没、没想什么!”她匆匆放下笔,将桌上那张布局图藏到桌下。
祁屹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径直走了进去,张开大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将图纸拿出来。
她表面上磨蹭着不愿交出,实际上利用这磨蹭的时间,想出了应付的说辞。
“拿出来!”
祁屹脾性急躁,跟她推来阻去好几回,已是他最大限度的耐性。
“大人莫要生气,既然大人非要看,奴婢拿出来便是。”
她将布局图递给祁屹。
“这是何物?”
祁屹看着纸上的布局图,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哪座府邸。
她皱了皱鼻子,故作委屈道:“这是尚书府府邸布局,明日奴婢要随老夫人到凌尚书府上赴宴,老夫人身边只有奴婢一人伺候,奴婢担心会有疏漏,闹了什么笑话,给大人惹麻烦。”
祁屹沉着眼审视她,她也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
杏眸清澈,不像是在撒谎。
可这双眼睛,兴许能骗过一般人,却骗不过他。
祁屹随意把图纸放回桌上,上前两步,两条长臂环在她两侧撑于桌上,将她困在自己的包围圈中。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能看到祁屹脖颈上的青筋,一条条饱满凸起,似横生的枝桠。
“说实话。”
“奴婢说的就是实话呀。”
纵眼前之人威压十足,她仍是弯了弯眉眼,自然浮起的笑意似饱绽的玫瑰。
祁屹微眯眼眸,点漆似的眸中,闪着危险的光。
“江晚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抿了抿唇,长睫垂下,口中喃喃自语道:“昨夜有需要之时,有多缱绻唤我小字,如今提上了裤子,便喊这般凶戾地喊我全名……”
“你说什么?”他的眼眸一压,黑眸上蒙上一层冷意。
她干脆昂起下颌,带着几分倔强与他对视,“奴婢说,大人英勇过人,铁骨铮铮,这双手取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如今奴婢三生有幸被这双手围着,怎敢与大人说一句谎话?”
祁屹眼眸又冷下几分。
她知道自己若是再敢说这些混账话,她就要给他腰间的刀多添上一条‘功勋’。
所以她选择服软与讨好。
她稍稍撑起身子,双手缠在他腰间。
略微偏头,望着他的眼眸里盛满爱意,嗓音也放软下来,“大人莫气,奴婢画这张布局图,真是为了明日的赴宴,奴婢不想让大人失了面子嘛。”
这些讨好人的法子,是双溪教她的。
双溪说,宫里的贵人们,都是这样讨圣上欢心。
若合了皇上的意,贵人们可能会被唤去侍寝,最不济也能得到皇上的赏赐。
她起初觉得,这些法子用在祁屹身上是无用的,他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似乎这世上没有他在意的人。
他对杨月棠是比一般人客气些,但自从知道是杨月棠的一厢情愿,她回想起来,他对那人也没有多温柔。
至多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照。
后来,她渐渐发现,只要她服软献媚,他都会有一丝丝动容。
就一丝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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