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棠觉得无地自容,更不想被游街,她裹紧罗衾,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永宜湖中。
“扑通”一下,湖中水花四溅。
杨月棠投河了。
“小姐!”江晚渔刚惊呼出声,祁屹就裹着薄雪冲了过去,竟是想也不想,也跟着跳下了湖中。
约莫一刻钟左右,祁屹抱着杨月棠从湖中而上。
他浑身湿透,怀中的女子像是没有了生气。
江晚渔的心一瞬沉坠。
祁屹随意拉过一张垫子,铺在杨月棠身下,他本想俯身给她渡气,又在双唇相碰之际,抽身回来。
他大喝一声,“江晚渔!过来给小姐渡气!”
她不敢怠慢半分,忙趴下身子。
渡了几口气,杨月棠终于咳出腹中的湖水,徐徐睁开双眼。
“滚开!你莫要碰我!”杨月棠看清眼前之人后,像疯了似的大喊,“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她半吞半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祁屹似乎看出了一丝端倪。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事关家妹的清白,微臣求太子殿下下令,凡今日在画舫之内的所有人,钳口不言,莫要将此事传出去,以免再次伤及家妹。”
李瑀衍本就是温良之人,见到杨月棠的惨相,心生怜悯,“准了。”
“谢殿下!”祁屹转过身,看向松拓,“将外袍脱了。”
他本想用外袍先裹住杨月棠的身子,可刚扬起外袍,她便不由分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浸湿的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
“阿哥……阿哥,小棠害怕,江姑娘她为何要骗我?这、这里好可怕,小棠想回家……”
带着颤音的抽泣,叫人听了忍不住疼惜。
祁屹作为兄长,虽不是亲生,但她毕竟是爹爹的骨肉,他不得不护。
他伸出手在她背后拍了几下,语气放轻下来,“别怕,阿哥在,这就送你回去,没事了。”
说完,他抬眸看向江晚渔,眼中染上一层冷戾。
“送小姐回去,若是途中再有半点差错,我要你的命。”
他不知江晚渔今夜有何打算,想要算计什么,可她将无辜的杨月棠牵扯进去,她便是罪人。
当罚。
死不足惜。
江晚渔低下头,指尖发凉,“是。”
站在一旁的李瑀衍听到这话,心中一急,“祁将军,你对许大人的怨恨本宫能理解,此事还有待查清,你且先将你妹妹安抚好,切莫要将气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无辜?”祁屹薄唇勾起凉薄之意,“是不是无辜,她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