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浅笑,“大人说笑了,上回奴婢在灶房里打盹,不成想一觉睡到天明,不曾见到大人的身影,若是那日奴婢知道大人登门,奴婢定是第一时间前去迎大人。”
“哦?你这么欢迎本官?”许鸣裕笑得肚子上的肉颤了颤,“那咱们初遇时,你怎的还用瓷片刺杀本官?”
她想起在军营里的屈辱,心底浮上一抹厌恶,但面上不显露半分。
“奴婢愚蠢,如若早知大人能任此官职,奴婢定是要好好讨大人的欢心,也许现在也能在大人身边,混个外室当当呢。”她笑得真诚。
许鸣裕一下来了兴趣,“祁老弟连个外室都不让你做?就整日让你呆在那小院子,叫你这么个美人儿独守空房?他娘的,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换做是他,得到这么个尤物,他保准叫她三日三夜下不来床,哪还有她独守空房的份儿?
江晚渔故意扮作委屈,轻轻咬了一下唇,“是呀,我家大人不解风情,嫌奴婢身子脏,除了在军营那夜,再也没碰过奴婢。”
她姿态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生生将许鸣裕的魂儿勾了去。
他望着她的眼眸里,除了贪婪,还有欲求。
“江姑娘,不如,你跟了本官吧,本官收你做外室,不仅在都城给你置办一处房产,金银首饰也少不了你的,你若是想带着丫鬟伺候,本官统统应允,只要你……”
他呵呵笑着,就差嘴角没流出口水。
“真的?”她眨了眨晶亮的杏眸,似出奇的惊喜,“大人不是与奴婢逗趣?”
“本官跟你个小姑娘逗什么趣?你且去醉香楼打听打听,只要是本官向那些个妓子应允过的话,有哪个没兑现的?更何况,你这般倾城貌,整个醉香楼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
她羞怯地含下脑袋,“如此,甚好。”
双溪没听出她在诱骗许鸣裕,低声劝阻道:“姑娘!不可啊,这事要是被大人知道了去,要掉脑袋的!”
许鸣裕本来对她的话有几分怀疑,双溪这么一劝阻,他却又信了几分。
江晚渔冲双溪暗暗使了一下眼色,抬眸看向许鸣裕,曼妙眼眸里夹杂着笑意,“若是大人真心收奴婢为外室,那上元节夜,宜永湖旁的空画舫,不见不散。”
她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媚人撩心。
“好、好!”
许鸣裕色欲熏心,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
鱼儿上钩,她也不久留,拉上双溪就离开了。
一路上,双溪忍不住赞她的演技。
“姑娘,我方才真真是以为你要背叛大人了,还担心了好久,以为小姐的眼神出了问题,毕竟咱们家大人脾性虽差,但模样可是没得挑,比那只肥猪要好上千倍。”
“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即便大人轻贱于我,我也不会背叛他。至于那个姓许的……”
她顿了一下,眸中冷意溢出,“我对他恨之入骨,早就计划好引他入套,这几日我问了周边行乞之人,给了他们一点铜钱,他们便告诉我许鸣裕每日都会路过这处,我今日才有意制造了这场‘偶遇’。”
双溪恍然大悟,“原来姑娘是早有预谋!但那姓许的不是好惹的人,若是姑娘不能一举将他打下地狱,他有机会翻身,定会向姑娘报仇的!到时候姑娘岂不是会更危险?”
江晚渔拢了拢头上的青丝,笑得随性,“我知如此,便不会让他留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