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刚刚从府中出去那人是谁?”崔氏问道。
“是许大人,战场上与阿哥并肩作战的人,现在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介绍起许鸣裕,她心中竟有几分得意。
可她还没得意几息,崔氏大步上前,揪住她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说你蠢就是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单独会面一个外男?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我才出门一会儿,你就搞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可、可在岭儿村,只要是上门的客人,家中女眷都能出席,男女一同出行游玩也是常有的事,为何轮到小棠这,就是不知廉耻?”
杨月棠很是委屈,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不知廉耻这四个字的伤害太大,她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如何能接受?
只是崔氏已经看惯了她的眼泪,并无一丝怜惜之心。
“你还敢犟嘴?这里是都城,就算民风多开化,你都不能单独会面外男!别家的姑娘我管不着,但是你我必须管!你将来是要嫁达官贵人的,岂能在出嫁之前坏了名声?”
崔氏气得咬牙切齿,“今日这事你烂在肚子里,以后谁要问了去,你便说接见外男的是那个贱人,你从未私下里与任何外男相见过,听懂了没?”
杨月棠忙不迭点点头,“听懂了。”
崔氏这才松开她的耳朵,“娘看那许大人不是什么善茬,他面相不好,那张脸就差没写上‘淫欲’两字了!下次若是再来,娘出面相迎便可,你给我呆在房里,不许出来!”
“他、他说明日还会来……”
明日还会来?
崔氏默然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微露喜色,“明日娘去迎他,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
“是。”
玉笙居,江晚渔丝毫不知崔氏此刻心中在谋划着什么。
……
次日,许鸣裕又来了。
可这次,他是趁日落之后,才到的将军府。
并且随身还带了几个护卫。
“哟,这位大人是?”崔氏出房迎客,还扮作一副没见过许鸣裕的模样。
“您就是祁老弟的娘吧?老夫人,我姓许,是祁老弟的挚友,昨日来时也向你们家小姐介绍过了!哎,小姐今日怎么不见?”
许鸣裕四下观看,寻不见杨月棠的身影,心中有一丝遗憾。
崔氏连连扯开话题,“我家闺女不便见客,许大人这么晚来是有何事?屹儿暂不在府中,你若是有事啊,还得三日后他休沐回府!”
许鸣裕摸了摸下巴,“是祁老弟叫我来帮他照看府中女眷的,老夫人您别担心,只要有我在,这将军府保准平平安安的!您瞧这几个,都是大理寺的左龙翼卫,谁还敢来造次?”
崔氏讪讪一笑,“有劳许大人了,可咱们府里平日里也没人闹事,这……”
“老夫人,您还没用膳吧?我给老夫人带了玲珑阁的吃食,老夫人尝尝,我就先巡巡这将军府,以免有歹人趁祁老弟不在,肆意造次!”
崔氏想拦住他,可权衡利弊后,却没有加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