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凌家?上次沈培然说,你被凌庭萱羞辱了,身上也伤得不轻,你不恨?”
“大人,奴婢现在这身份,怎敢恨尚书之女?她那日就算是找人侮辱了奴婢,奴婢他日见着她,还是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大小姐’,奴婢只想帮大人,其他的一概不在乎。”
“那里曾是你家。”
“大人,都过去了,奴婢在大人身边伺候一日,就全心为大人着想一日,只要是对大人有利之事,奴婢理应承担一切。”
祁屹沉吟不语,俄顷,收紧系带,披上氅子。
站起身时,才问:“都城哪家茶叶最为上乘?”
他同意了。
江晚渔杏眸华光巧转,“回大人,云茗茶行最负盛名,据奴婢所知,凌尚书的茶叶多是出自云茗茶行。”
其实这个茶行是爹爹最常去的地方,凌伊阳不过是为了附庸爹爹,有样学样罢了。
“带路。”
她轻快地应下声来,刚要迈出一步,府上的传话小厮急匆匆跑了过来。
“大人,有贵客求见!”
祁屹眉心蹙了蹙,他在都城谁也不熟,怎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登门?
“何人?”
“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小姐,那随行丫鬟说她家小姐是户部尚书的嫡女,今日奉尚书大人之命,前来登门送礼。”
凌庭萱?
呵,还有这般巧合之事。
他刚要去尚书府‘攀关系’,那边就先来了人,还是凌庭萱亲自过来。
“请进正厅。”
“是。”
江晚渔也有些讶然,凌庭萱现在算是个千金小姐,又是嫡女的身份,凌伊阳怎会派自己的女儿上门送礼?
唯一的可能,就是凌庭萱自己主动要来。
崔氏的耳朵灵得很,一听到有贵客登门拜访,立马从厢房里赶了出来。
她忙跟府中小厮一起,上前迎接凌庭萱。
这其实很丢祁屹的面子,她身为府中老夫人,应当端坐在正厅里等人,而不是卑身迎人。
迎人之事自有下人去做,府中的主人等着便可。
所以凌庭萱见到崔氏笑脸哈腰的那一刻,微垂眼帘,以掩饰眸中深深的鄙弃。
“小女凌庭萱,见过老夫人,今日前来是奉我家父亲之命,特意给祁大人送上白茶,爹爹说初初饮茶之人,应先饮白茶,方可入门。忘了向老夫人介绍,我爹爹是户部尚书凌伊阳。”
崔氏一听,差些没晕厥过去。
户、户部尚书啊!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听到这么大的官,眼前还站着尚书嫡女!
“诶唷诶唷!真是难得你爹爹有心了,我们家屹儿在都城没什么朋友,没想到尚书大人竟命大小姐登门送礼,我们家屹儿何德何能哦!不过我看小姐长得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老夫人说笑了,小女还未出阁,除了春游采青、祈福拜佛,小女怎会私下里抛头露面?那些个从家中偷跑出去,赶庙会、看热闹的女子,与小女可不是同路人。”
“对对对!凌大小姐说得对,那些个没规没矩的疯丫头,一点教养也没有,怎配与大小姐相提并论?来,大小姐快快请进!”
凌庭萱口中所说的‘那些女子’,就是江晚渔。
江晚渔自幼身子不好,经常生病,但她却一点也不安分呆在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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