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家姑娘吃了你的毒草药,肚子是越来越痛,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家姑娘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诶唷,我可怜的姑娘啊,是娘不好,娘还没找到你阿哥,没钱给你治病,让你被这庸医害了!”
“你这人怎的这般无赖!”
“无赖?好啊,我今日就无赖一回,走!你跟我上官府,咱们让官府的人看看,究竟是谁有罪!”
小小的医馆里,争吵声愈演愈烈,好在这个时辰往来的路人不多,也没人围观这场闹剧。
江晚渔听清两人的对话,想着沈培然对自己有恩,兴许能帮帮他。
“沈郎中。”
“江、江姑娘?你怎么就出府了,你的身子……”
江晚渔进了医馆,“不碍事,已经好了,这是?”
沈培然皱起了眉头,“这大娘无理取闹,非说是我治坏了她家姑娘,可我只不过是按照她的意思给开了些药,我连脉都没把过,凭什么说是我治坏了她家姑娘呢?”
“哎你这庸医,药是你这破医馆给的,不找你找谁?废话少说,跟我上官府!”
那大娘有些壮,若是动起手来,只会是沈培然吃亏。
江晚渔拉住大娘,柔声道:“大娘,我也觉得您没错。”
“啊?”沈培然不解。
大娘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得拉住她的手,“诶唷!姑娘你真是个明白人,大娘跟你说啊,大娘从乡下来都城的这几日可是受了不少苦啊,要不是这个庸医治坏了我家姑娘,我们娘俩早就寻到亲了,何至于呆在这破医馆丢人?”
“大娘,您先别着急,”江晚渔拍了拍大娘的手,以示安慰,“您一路颠簸,您家姑娘又生了病,心中自然是不安的,但咱们仔细想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您家姑娘。”
江晚渔的声音柔柔的,人又长得娇美,大娘瞬间放松了下来。
“姑娘你说得对,可我还能怎么办?她这病啊,是老毛病了,自从她爹走了后,家里没有收入,去年咱们那儿闹旱灾,连地都种不了,无奈之下咱们娘俩才背井离乡。”
江晚渔听出来,大娘是家里穷,那拿不出银子来,所以才找到沈培然的医馆,连诊治费都舍不得出,随意抓了一点药。
“大娘,您家姑娘是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啊,她偶尔平时就说这儿疼,有时候疼得整日下不来床,咱们那儿的郎中说啊,她这是五脏出了问题,之前开的药里有麦冬玉竹,我这才让这庸医也开一些。”
大娘指着那姑娘的肚子,疼的地方约莫是在腹部以上,胸口以下的位置。
她在珍康堂见过类似的病,应当不是什么奇症。
“大娘,您信我吗?”
“信!不瞒姑娘说,大娘来这都城好几日了,这里的人啊个个都把那尾巴翘得老高,就你一个对大娘这么好咧!”
“您姑娘的病,用麦冬玉竹没有错,但是不能只用这两样,她的病之所以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不是沈郎中的药有问题,是被拖的。”
大娘半知半解点点头,“那姑娘说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您先让沈郎中诊脉,给您家姑娘开个方子,这看病的钱,就由我先替您垫着,改日你找到了都城的亲人,再还我也不迟。”
“姑娘……”大娘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大娘谢谢你!要是我找到了我家儿郎,定还你双倍的银子!”
“大娘不必客气,”江晚渔朝沈培然眨了眨眼睛,让他赶紧帮蜷缩在墙边的姑娘的把脉,她则负责转移大娘的注意力,“哦对了,大娘您家儿郎姓甚名谁,没准我还能帮您打听打听。”
“我家那小子啊,本来随他爹姓叫杨屹,后来他爹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给他改了个姓,改姓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