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辩解一句都不敢,只能顺应着捧出自己的心,任由他践踏。
“大人,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她实在没办法了,看到珍康堂的郎中,她就会想起爹娘。
想起大哥二哥,想起过去美好的种种。
今日与大哥相见,她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她想逃避一次,不可以吗?
可惜,祁屹盯着她,不为所动,眼里也没有一丝情绪。
直到马车停下,车夫喊:“祁大人,珍康堂到了。”
冷风凄凄,夜空暗沉。
她似认命般笑了,“大人,到了,可是奴婢先下?”
祁屹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底的情绪。
他又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抓着她脚踝的手渐渐放松。
“车夫,去马口后街的小医馆。”
“啊?是、是!”
像是怕她多问,祁屹抢先开口,“别想太多,珍康堂的诊费贵,银子花在一个婢子身上,我觉得浪费。”
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淡,江晚渔不由得轻轻喘了一口气。
她扯了扯裙子,认认真真朝祁屹俯身作礼,“奴婢谢过大人。”
祁屹扭过头不看她,露出的下颌线冷肃逼人。
到了马口后街的小医馆,沈培然恰巧坐在里边分药。
祁屹跳下马车,却不让她动,“在里边坐好,别出来。”
她只能听从他的安排,换了位置,耳朵贴着车壁探听外边的情况。
夜里安静,祁屹和沈培然的对话声清晰传来。
“祁将军,这么晚了是有何事?莫非是您的脚出了问题,还是江姑娘的身子……”
“少啰嗦,我的脚没事,更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夜里找郎中。”
“那您来是为何事?”
“……”
祁屹没来由瞪了他一眼,“你这儿可有治烫伤的药?给我。”
沈培然点点头,“有是有,祁将军请随我进来,需得我看过烫伤患处,才好对症下药。”
“不看,不是我伤了,把你有的伤药都给我便可。”祁屹冷声拒绝。
沈培然连连摆手,“这哪能行!若是用错了药,耽误伤口愈合不说,还可能会落下疤,男子且无所谓,可若是未出阁的女子落下了疤,日后还如何寻夫婿?”
“未出阁的女子岂能随意让你看身子?我说了拿药便是拿药!”祁屹不耐烦了,啪地一声拍在案几上。
那案几本就老旧,这一掌,更是让它摇摇欲坠。
沈培然自知没法跟他讲道理,只好将所有的伤药拿出,找出一张纸,在上边写好如何用药和避免留疤的提醒。
刚要收笔,不远处的巷子外传来慌乱的呼喊声。
“救、救命啊!杀、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