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有只脏狐狸要跟我们一块儿住,可别把什么暗病传染给我们!”
“我们可都是身子清白的,不像她!也不知伺候过多少个泥腿子了,将军就是一时被她那张脸迷惑了,等将军腻了,她还能算个什么东西?”
两人一唱一和,话说得尖酸刻薄。
双溪听不下去,挺身上前,“大家以后都是将军府的奴婢,为将军做事,何苦要咄咄逼人?江姑娘打一开始就和气待我们,你们俩别太过分了!”
秋菊冷笑一声,“江姑娘?她也配?一个罪臣之女,充妓西北,你还真把她当成主子护着了?果然和你那溺死的姐姐一个样,没点眼力见的蠢东西!”
听到姐姐两个字,双溪眉凝纠起,袖口下的双手握紧成拳。
江晚渔不想再闹事,她冰冷的手半包住双溪的拳头,双眸直视那两个挑衅的宫婢,薄唇轻启。
“我住进这个院子,是将军同意的事,若是你二人有意见,大可去将军面前提,不过……你们要是认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比将军要高,那我便不进这房间,或者你们非要冲犯与我,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受罚,按照军中规矩闹事者处以二十军鞭,你们能撑得到第几鞭?”
“你、你,少在这吓唬人!”
“要罚也是罚你一人,与我们俩有何关系!”
那两个宫婢嘴上虽逞强,但脸上闪过的一丝惊恐,还是暴露了她们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们相视一眼,真让出了一条道,“让你住进来也行,不过你只能睡在角落那头,但凡你身上沾过的所有东西,都不许碰到我们,我们可不想得病!”
江晚渔没听她们后边的话,她看了一眼靠角落的那头,正对着窗,夜里怕是会着凉。
得再找一床被褥抵寒。
她越过那两个宫婢,自顾自铺起床来。
房间里的婢子看她时隐约透出厌嫌之意,旋即,一个接一个出了卧房,生怕与她多待一息。
对此,她也早就习惯了,一点也不在意。
“江姑娘,奴婢搬过来和你一块儿睡,这样夜里也暖和些,奴婢先帮江姑娘铺床吧!”
“不用了,”江晚渔本想直接拒绝她,但一想到方才她为自己站出来,又改口道,“你帮我再拿一床被褥过来吧。”
“好!”
她的手疼,动作很慢,铺好床的时候,天色已暗下。
早前出去的宫婢又慢悠悠回来,秋菊和妙音也有说有笑地挽着手进房。
见双溪许久不回来,她打算去主院看看,刚从床塌上下来,秋菊蓦地发出一声尖叫。
“是谁!谁偷了我压在枕头下的香盒!”
众人齐齐往秋菊那儿看去。
“我告诉你们,那香盒可不是俗物,那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掐丝珐琅云纹香盒,换做是在宫里,谁手脚不干净,早就被嬷嬷杖责了,兴许连命都没了!”
秋菊目光在房内的人中来回扫,最终停在江晚渔身上。
江晚渔坦坦荡荡,任由对方看,她连香盒都没见过,何以谈偷?
“你们都往墙边靠着站,妙音,帮我搜搜她们的床塌和身子!在香盒没找到之前,谁也不许走出这间房,否则就是做贼心虚!”
“都给我站好!才进将军府第一日就偷东西,被我揪出来,定要拉到将军面前,好好罚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