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横了他一眼,“多嘴,我何时问你是谁欺辱她?”
沈培然叹声,“是,鄙人多言,若是将军没有其他事,鄙人便先行离开。”
“离吧。”
祁屹摆摆手,耐心乏乏。
江晚渔一直昏睡着,到了晚膳时候,府上暂只有她一个婢子,他的腿又有伤,只好吃几口干粮,顶顶肚子。
想起那个郎中说的话,他不禁蹙起眉。
她好不容易跟着他回都城,不可能蠢到只身去闹事。
新任户部尚书是何来头,尚书府的人为何非要针对她?
凌庭萱、凌庭萱,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他好像在哪听过……
祁屹仍是想不明白,他偏头看向床榻上不断冒着冷汗的人,找来一张汗巾,帮她擦拭额上的汗珠。
擦干后,他欲起身离开,手却被床榻上那人紧紧抱住。
“娘,好冷,渔儿好冷……”
他眉心微低,想抽出手来,却触到了温热的湿意。
先是一滴两滴,接着打湿了他整只小臂。
她早前忍住的泪,在梦里才敢放声决堤。
“娘,你在哪,渔儿怕……”
轻轻柔柔的呢喃,夹杂着破碎的泣声,重重撞击着祁屹的心口。
他盯着她鼻尖上的小痣看了好久,终是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反而躺在她身边,连同被褥一起将她抱紧。
低烧退去,江晚渔翌日醒来时,脸上的痛感仍十分清晰,但好在恢复了些气力。
她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害怕祁屹还要将她赶出去,忙掀起被褥,连鞋也忘了穿,光脚跑去找祁屹。
祁屹一早便醒了过来,他脚不方便,没法练武,只能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中好像还拿着一本书。
她顾不得地面上的冰凉,跪到祁屹跟前。
“将军,昨日是奴婢的不对,奴婢不该在外惹事,耽误了给您煲药的时间,奴婢甘愿受罚,只求将军不要赶奴婢走。”
她说话的时候很艰难,嘴巴的每次张合,都牵动着两边脸颊,扯得生疼。
“抬头。”
祁屹没有表态,只是幽幽问道:“凌庭萱,是自幼跟在你身边的那人?”
听到这个名字,她本能地颤了颤,随即心中咯噔一下,预感事情不妙。
“是、是……”
祁屹鼻腔哼出冷笑,“你接近尚书府,是为了求凌家救你,待时而动远离我这个恶煞,算盘打得不错,我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