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理解凌庭萱在这时候和她划清关系,可是她没想到,贪赃这两个字会从凌家人嘴里说出来。
谁都能说她爹爹贪赃,是罪臣,但凌家人不行!
当初若不是爹爹好心,将凌家收留在都城,还想办法给了舅舅一官半职,他们凌家才得以在都城立足。
爹爹有否贪赃,舅舅一家心中最是清楚不过!
“罪臣之女?莫不是被抄家的江、江家?”方管家指着她,像是看到瘟疫似的,连连往后退。
凌庭萱点点头,“正是,她就是罪臣之女江晚渔,那个被充了军奴,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也不知用了什么腌臜手段,爬上祁将军的床,这才回到了都城,方管家想要她做暖房丫头,千万要小心染病呢。”
“造孽、造孽啊!这明明是个喜庆之日,竟撞上这种晦气之人,多亏了大小姐提醒小的,否则小的就要将这下贱的脏东西带回家咧!”
“方管家何须客气,小女只不过是说实话罢了。”
江晚渔站在边上,受尽过路人的冷眼和讥嘲,好几个‘正义’之士还朝她吐了几口口水。
可她仍是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凌庭萱口中说出。
从前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说话温温柔柔的表妹,如今竟用不堪的话语,一字一句刺着她的心窝。
“时香,把这个烂货赶走,免得脏了咱们尚书府,搅扰了爹爹的雅兴。”
凌庭萱朝时香使了个眼神,时香抄起一根长棍,冲上前往江晚渔身上打。
“快滚!尚书府不是你这个贱人能来的地方,还萱儿呢,我们家大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脏东西、下贱胚子!”
重重的一棍打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她的脑袋完全清醒过来了。
表妹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表妹,凌家人对她的态度并非像她想象之中那般良善。
眼下,时香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必须快些逃走!
江晚渔凝眉,扬手抓住了再次朝她挥来的长棍。
“凌庭萱,莫要欺人太甚!”
“江晚渔,你还敢还手?来人,有人蓄意在尚书府闹事,把她绑起来好生教训一顿,再移送衙门!”
凌庭萱是没想到江晚渔还有力气反击,竟能硬生生将时香手中的长棍抢夺过去。
不过这儿可是尚书府,是她凌家的地界,抢了一根长棍,她还有大把人手,区区一个丧家之犬,也配跟她的贴身丫鬟还手?
四五个护院手中拿着家伙什,围住江晚渔。
江晚渔身子本就弱,在西北时遭的罪还未痊愈,她从时香手中抢过长棍已是用尽全力,没两下就被护院们徒手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