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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宁国公府。
一大早,铁牛就带着贾峥昨夜专门跳出来的几名青壮,押着数人往顺天府衙而去。
这几名青壮,同为宁府仆从,但在之前,也只是于底层处事,没什么根基。
而接手宁府之时,在没有过多自己人的情况下,便是通过此间分化所为,行做控制。
其中动作,自然惊动了西府。
在贾赦寻人过来问询经过后,知其缘由,西府终还是没有发话插手,这本就是东府自家事。
但于宁府,动荡才刚刚开始。
辰时一过,正是旭日东升,驱散寒意时,贾峥老早起来,练武习字读书后,并没有离开宁府,而是静等事情发酵。
他没忘记昨日答应戴权之事,让那那叫“吉祥”的丫鬟帮着研磨,待书写完毕,让人先一步送回了小院,以等戴权遣人来去。内中一同送去的,还有几张便条,也是为郑发、沈之远等人所书,坦言国公府有事需先行处之。
做完这一切,贾峥目光注视着桌面昨夜翻阅过的账本,刚饮下茶水,润了润喉咙,还没等他叫来焦梁,就听脚步声于这西北方向的小院响起。
少许,贾蓉那张挤出笑容的脸,就出现在了眼眸里。
为贾峥目光注视,但以之不怒自威,贾蓉竟生出了面对“父亲”的感觉。实则从当日贾峥踏入宁府以来,他便感觉有些不自在,仿若克星。
眼下见情况不对,亦不能同贾峥硬刚,才决定暂避锋芒。对于宁府这个烂摊子,他还真不信贾峥能收拾得了!
“二叔,那啥,侄儿要往城外坟地守墓,故专门来给二叔告知一番!”
称呼上,从“峥哥儿”到“老爷”再到“二叔”,但从闪烁的目光里,贾蓉颇有些不情愿的感觉。
按照规矩,无论朝臣,还是普通百姓,至亲亡故,当守孝三年,谓之“丁忧”,且是要处于墓旁。
贾蓉一些小心思,贾峥也能猜到。
在贾珍这个屡次想置他死地的罪魁祸首死后,因同贾敬约定,于其中财富和宁府带来的一些潜在利益,贾蓉这个从犯,倒是被贾峥放在侧位,只要他老实过日子,他非弑杀之人,也可既往不咎,亦是应约保留好宁府嫡亲一脉。
眸光盯在贾蓉沉重的包袱上看了眼,弄得小蓉大爷心惊肉跳间,贾峥移开了视线,颔首道:“你去罢!若有事,但遣人回来告知就是,还有你媳妇儿……”
这话贾峥也是下意识问了句,至亲逝世,儿子和儿媳可都是要去守墓的,但以贾珍生前和秦氏那些绯闻,秦氏去了,不知贾蓉会作何感想。
当然,从贾峥同秦氏感观来看,这位秦家养女,该不是书里描绘的那种人。
贾蓉听贾峥谈起秦氏,双眼向上看了眼,脸上变得有些不自在,微一停道:“她……她呀,身子不好,就请留在府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