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倾听着的贾赦、贾政两兄弟,尽管听说一些,但没想到于宁府不过数日的贾峥,知道的会是这般清晰,莫非侄子贾珍已毫不掩饰。前者,贾珍那日往荣府去,所谓何事,二人自是见证人,不觉将贾峥所言信了些。
此时,尤以贾府中,性情相对端正方直的贾政,看向贾珍目光有些变了,东府日渐混乱,难怪母亲也不让惜春回去。
亦此时,旁人皆为那朗声道言的少年吸引,但有人注意,会发现宁府长孙贾蓉,攥着的拳头紧了不少。
当事人贾珍一张脸迅速红了,今儿不是审判贾峥吗?将之逐出府外,怎么事情往他身上引!
“你血口喷人……”
贾峥摇了摇头,没有被贾珍激怒,平淡的一直如同陈述一个事实,他说的也确实是一个事实。
“珍大爷勿要急口否认,公道自在人心,谁是谁非,我想有西府两位老爷在,还有一些聪明人,谁是谁非一眼清楚!且再让我说说昨日醉花楼一事……”
顿了顿,贾峥来到了贾宝玉等人面前,“昨儿事情,宝二爷等人,皆是见证。以贾蓉寻那名贵宝石为引子,原是想借彩头而引我上钩,参与那争斗,还特意将想通我比试的薛蟠带上,其目的不言而喻。当然,我最后还是上台了,之所以如此,是为了救薛蟠,缘何到了珍大爷这里,成了‘残害亲眷’之说?”
“时薛蟠气息奄奄,原本体力不支,正有最后夺宝的西域番僧上去,其本属那仇公子护卫,我听宝二爷有言,其人早与薛蟠有隙,若我不上去,薛蟠只怕会真的陷入危亡之间,他那身上伤痕本就有之……
至于贾蓉之目的为何,我想该问问珍大爷!还有那被仇家公子取走之宝珠,可是价值不少,仿若平白送之,这个空白,该是宁府考虑怎么添上空白才对!”
贾峥这么一说,贾宝玉几人再将细节回顾,时观薛蟠事,面对贾峥,心道:原来如此!
而听贾峥论起为仇家夺走的宝珠,贾珍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贾蓉和贾蔷,那目光变得如刀子般,心情瞬间难以平复,便是连贾峥接下来的话,也没来得及阻之。
“事关醉花楼里正常比斗的其他人……”贾峥于此,念及贾珍所述,实则不知道揍得谁是皇子,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意外”,接着沉吟道:“都是对方主动上来,愿打服输,真要出了事,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与贾家何干?”
“所谓盗取宁府钱物,君子爱才,取之有道,真需钱资,我有无数法子,何以此侮辱我?事涉尤三姐,我想,珍大爷当知自己做了什么,缘何来污蔑我清白?”
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贾峥复朝向贾政等人,又一礼,斩钉截铁道:“宁府之内,甚至是二府之内,是有豺狼鼠辈。但自今日起,我与贾府再无关系!而于其中,可若不去之,将来必生灾患,勿谓言之不预也!”
当再度看向脸红脖子粗的贾珍,知之还要说些什么,贾峥迈出一步,道:“我平素行事,只求仰不愧天,俯不亏于地。我所作所为,与我相交之人,自知如何,再者,岂容你来评判?”
贾珍闻声,登时怒极反笑道:“方才种种,皆是一派胡言!且好一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你交友者,当一丘之貉,有什么好人?今日你走得了?”
正这时,一道焦急声音传了进来。
“忠王小世子,携宣南王,神武将军之子……说是前来拜访友人贾峥……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