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亮看着王平、张翼等追击的骁将将一串串的俘虏带回,心中甚是高兴,此消彼长之下,叛军也不就不那么棘手了。
“军师,战场已经收理完毕,共击杀敌军千余人,俘虏三千多人。”关索提着青龙刀正想陈亮邀功,结果陈亮冷哼一声,呵斥道:“方才与敌交手,战前让你诈败,为何出那些招数,若是诈败不成,误我大事,你该当何罪!”
关索刚才还满脸笑容的,被陈亮这么一呵斥,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明日你便收拾行囊,回成都去吧。我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在这里卖弄。”
这句话一出,关索更加面色惨白,没想到方才自己一时不忿,居然还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就连一旁的刘禅等人也是惊了一跳。
众人纷纷为关索求情,请陈亮饶恕他年轻不懂事。
陈亮倒也并不是说一定要惩罚他怎么样,既然大家都求情了,便也是小惩大诫一番,让他切记一切听令行事。
关索被陈亮这么一弄,心中也有点惭愧了,应了声诺就领人下去了。
又等了一会,赵云和张任所带领的两队弓手也回到了营寨,两边的兵卒相遇,不少相熟的人聊着方才自己射中几个叛军,又是夺了多少物资。
“军师!”赵云、张任二人恭敬的站在陈亮面前,自从攻略西川之后,赵云就很少有机会这样大规模的作战机会了,所以今次能一起来南川平叛,他也是十分尽心尽力。
陈亮带赵云过来,一是为了让他压一下军中的那些后辈的傲气,二来也是带他出来放松放松,动动胫骨。
高坐厅堂,陈亮看着堂下那副熟悉的略显丑陋的面庞。
“真是巧啊,鄂将军。”陈亮故意冷言调侃道。
人果然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再怎么愚笨的人,在危及到生死的时候,那锈迹斑斑的大脑,总能够飞速运转。
“诸葛军师,你看这不是巧了嘛,您手下的将军们还不认得我,又把我给抓了来。”此时鄂焕的脸皮,仿佛又七尺厚,马上穿山甲都要穿不通了。
“若不是将军带兵来攻打我蜀军的营寨,这么巧的事情,怕也是不会发生吧。”陈亮说道。
“军师息怒,军师息怒。这些都是误会,误会。”鄂焕那并不大的眼珠子提溜,“我前日回营,和高太守商议,早已是将军师的宽宏大意说与高太守。太守得知,自己被那雍闿利用蛊惑,心中恼怒不已。于是连夜与我商议出计谋,将那雍闿和朱褒两个贼人诱骗到军师营寨,然后...然后...和军师里应外合将那两人抓获。”
鄂焕越说越起劲,仿佛事情就是这般一样:“只是,只是那两人看守得紧,高太守和我还没来得及派人通秉军师,对,就是两个贼人一直盯得我们太紧,我们实在是派不出人手来通报军师,这才有了无悔。”
“您看,方才和那小将军交手,末将也未用全力,还被小将军使诈,哦不是,是小将军神威,将末将击败,末将已然用了全力了。”
陈亮哪会看不出这鄂焕的偷奸耍滑,无非是求得一条活路罢了。
可是他的活路,就是得拿雍闿这主犯的头颅来换。
既然犹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那就等它静静发芽吧。
如果一颗种子不够,那千千万万的种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