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兰德专注于手中的图纸,那是他新画的MG50改良设计图,他正在对原来的飞船发动机和加速器的某些细节部分进行重新设计,因为格外精细又需要注意力,所以他一时没听见凯瑟琳夫人的话。
“斯兰德?”他身后的凯瑟琳夫人又叫了声。
斯兰德还是没听见,缓缓地,窗外的阳光暗了下来,童年的斯兰德开始还没注意,接着,整个房间也迅速变得昏暗,有暗红色的血液从墙上的缝隙中渗透下来,直到那些血液滴到桌上,浸湿了斯兰德的设计图边缘。
“这是什么?”童年的斯兰德这才注意到手上沾到的血液,自言自语地说。
“斯兰德,”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阴冷的声音,“我叫你,你没听见么?”
童年的斯兰德回头一看,凯瑟琳夫人被一层浓浓的黑气包裹,在眼睛的位置,闪着猩红的光芒,然后,“她”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嘴:“斯兰德,我叫你,怎么不答应呢?”
“啊——!”
斯兰德猛地睁眼,从黑暗中醒来。与此同时,房间亮起了柔和的灯光,他在床上躺了片刻,无法入睡,因此干脆起身,打开了全息投影屏,修长的手指在全息投影屏上顿了顿,点击登了星舞世界的图标。
屏幕上是一颗苍穹中的绿洲星球,耳边充满了鸟鸣流水声,斯兰德正要习惯性地打开旁边分屏幕上另一个文件夹,发现在好友列表一栏中路西法的头像还亮着,便发了个消息过去:有什么进展么?
那边的很快回过来了:数据的来源比较复杂,暂时还没有抓住关键。
路西法坐在黑暗的房间中,看着全息投影屏幕,自从查出了这一系列数据和“暗日游戏”的关联之后他的内心就陷入了矛盾,他不想再和那个游戏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但是要剥离那一串伪装性的保护数据,就不可能越过这个游戏,在这个游戏里,他是杀人者的帮凶,施暴者的助手,双手沾满血腥,这是他不想承认的他人性的一部分,所以他撒谎了。
再看看,路西法的手在全息键盘上飞快游动,再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其它线索吧。
清幽的月光透过暗红色的彩色琉璃,洒进室内。
菲德罗萨站在大理石的走廊上,一团黑色的雾气漂浮在他面前。
“我尊崇的梦境之主,”菲德罗萨问,“我希望您追踪的那两个人,有线索了?”
面前的雾气闪烁着猩红的双眼,黑洞洞的嘴一张一合:“那个男的,真名叫做斯兰德。”
菲德罗萨双眸一眯,果然,那相似的身形,相似的金发,真的是他,那在他身边的那个女的不会是?菲德罗萨心口一紧。
那团雾气说:“那个斯兰德似乎很喜欢科技机械,连梦里都在画飞船改造图,而那个女的。。。。”
菲德罗萨屏息等着它的答案。
“我无法侵入她的梦境。”
“什么?”菲德罗萨十分惊讶。
那团黑雾缓缓漂浮着:“虽然她的外形和你们维度的生物相同,但我猜测,她可能并不是和你们同一维度的生物,我能轻而易举入侵你们维度所有生物的梦境,但是‘它’的梦境上有一把锁,我入侵不了。作为合作伙伴,我奉劝你离‘它’远一点儿,不要打‘它’的主意。”
“明白了。”菲德罗萨说,“谢谢你,我崇敬的梦境之主,我会给你带来更多新鲜美好的梦境的。”
那团黑雾在他面前猛地消散了,菲德罗萨缓缓睁开了眼。无论梦境之主怎么说,他有种预感,既然那个人就是斯兰德,那么——在斯兰德身边的那个,很可能就是她。
日月轮换,梦境消散。
熹微的阳光铺洒在主星大地上,伊丽莎白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穿戴着体感设备,“幻影”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在星舞盛典当中取得胜利的前提是,你得活着。”“幻影”说,“在活着的前提下,你得学会摸透‘规则’,利用‘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