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卫兵“砰——”地撞开,屋里空空如也,整齐有序,除了被拉下来的光秃秃的窗帘杆和大敞着的窗户。
D伯爵走进房间。
十八年来,还没人斗胆进过他的房间半步。
卫兵们都守在门口。D伯爵走到窗边往下望,窗帘杆的一头横在窗沿上,系着被挽成绳索的窗帘布,另一端还被固定在墙角,摇摇欲坠。
“从窗户跑了,还不快去抓人?”
D伯爵倾身,把窗帘解了扔到楼下花园中。
卫兵们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恭敬关门,火速撤离。
D伯爵关上窗子回过身,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他伸手从一件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串项链,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
伊丽莎白在黑暗的衣柜中瑟瑟发抖,方才他的手臂离她的脸只有三件衣服的距离。
幸好他的衣柜够大,伊丽莎白暗自庆幸,她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D伯爵走出门去的脚步声。
在衣柜里又待了十分钟左右,伊丽莎白才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钻了出来,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窗沿下忽然传来菲德罗萨的声音,原来他拽着窗帘绳又爬了上来。
伊丽莎白朝下看了看,窗帘延伸到玫瑰花从中,她有些害怕,菲德罗萨绑好了窗帘,催促着她:“快。”
他拉住了她的手,带她逃了出去,从窗帘滑下去,逃向花园的另一边。他们走进了城堡后花园中荒废的一角,一看便知很久没打扫过,推开半掩的生锈铁门,地上落满枯黄叶片,废旧的天使喷水池旁有一张桌子。
两人累的气喘吁吁,在桌旁坐下,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伊丽莎白目光炯炯地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烟,他动作一顿,将烟递给了伊丽莎白。
她装作很熟练地将烟接了过去,菲德罗萨掏出打火机,伊丽莎白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菲德罗萨笑了:“它叫打火机,是从地球元年留下的古董,现存三个。这一个在我手上,其他两个在博物馆。”
伊丽莎白把烟夹在手指之间,菲德罗萨把打火机点燃,帮她点烟。
伊丽莎白学着大人的样子吸了一口,菲德罗萨静静地看着她。
烟雾缭绕中,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
他想,他要把这个漂亮又野性的小姑娘娶回家,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想守护她。
正在这时,一对军队穿过灌木丛,来到两人面前。
为首的那个军官向两人鞠了个躬:“罗萨少爷,伊丽莎白小姐。伊丽莎白小姐,请跟我们回去。”
伊丽莎白认得他,他是他父亲手下的护卫。
她冲着他的方向煞有介事地吐了口烟,回绝道:“我不回去。”
带着点赌气的成分。
“不好意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军官挥了挥手,身后军队上前。
虽然罗萨和伊丽莎白都拼命反抗,但他们的力气绝比不过这些长年作战的军人,罗萨很快就被钳制住,眼睁睁地看着伊丽莎白被押入了那辆精致马车,缓缓驶离。虽然他知道他们不会对伊丽莎白做什么,却仍感到怅然若失。
一上马车伊丽莎白就踢了那个抓着她的人一脚,那人顺从退开,坐在与她相对的位置上,紧接着,那个军官也进来了,与那人并排坐着,看向她。
“怎么了?”伊丽莎白不满地说,“又要罚我一月不出房门么?”
那军官叹了口气,转目望向窗外。他想:这朵温室里的花现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刚刚,就在宴会的一个露台上,罗歇尔宰相突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袭击,激光刀击穿了他的脖颈,一刀毙命。
她还不知道,军官扫了她一眼,从此她失去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