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这一躺,却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无碍,下次再来。”
“诶诶好,下次小姐早些通知一声,我给少爷小姐做拿手的盐水鸡,不是老头子吹牛,我这手艺一般人还真不会。”
“一定。”
冯凌雪三姐弟上了马车后,梅广上前与老伯道别,并给了他一袋碎银子。
“这都是小姐叮嘱的,您拿着便是。”
“可这……也太多了。”虽然是碎银子,可拿着坠手,可见里头装了不少。
“过年,应该的。”
不等老伯再次拒绝,梅广坐上马车就走。
周老伯拿着钱袋子,一直到见不到马车影子才进屋。
···
回到梅府,冯凌雪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丫鬟禀告:“小姐,先前有一封信到了,奴婢给您放到梳妆台上了。”
“信?”难道是楚昀?
冯凌雪立刻否定自己的猜测:前些天才寄了信,应该不是他。
待她进屋一看,来信的果然不是楚昀,而是来自乾州的。
与乾州有关的,也就只有一个秦芸。
难道是秦芸的信?
冯凌雪皱着眉,若当真是秦芸写的信,那岂不是说她在朱崇山那里过得还不错?起码是自由身,否则如何能寄出信件来?
展开信纸一看,竟然是一封讣告——秦芸死了,死于难产。
大年初一接到讣告,本来是一件晦气的事,可若是这丧事来自仇家,那又另当别论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秦芸竟然是死于难产。
不过信是朱崇山写的,真相究竟为何,还不是他几笔的事,谁还能去他家查证不成。
更何况,唯一在意她生死的那个人,早已经化为一抔黄土了。
她将信纸捏成一团扔进废纸篓中,便不再理会。
午后,她写了拜帖,让下人送到方府。
去年是年初二去拜的年,今年若是不出意外她也这个时间去。之后再休息一两天,铺子也该开业了。
年后铺子的生意比不上年前,但要忙的事也有很多。
冯凌雪安排得很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初二在方家待到下午,本该用了晚膳后回府的,谁知冯贤病情突然恶化昏迷不醒,下人没辙只好前去方府把人喊了回来。
等冯凌雪回府的时候,大夫早就到了,看诊都已经结束。
“大夫,我爹的情况如何?”
大夫摇头:“令尊本就是那方面的问题,本该静心修养……如今情况就更加难以判断了。”
冯凌雪皱着眉:“这劝也劝了,可他老人家那脾气就像是爆竹一点就炸,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您看有没有改善这方面的药物,只要能让他心平气和些就好。”
大夫叹气:“这世间哪有这样的药?我最多能给他多开些降火气的,主要还是要靠他自己。”
“大夫——”冯凌雪正打算说什么,就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她上前关切道:“爹,你怎么样了?大夫,快来看看我爹!”
然而大夫还未靠近,冯贤就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你是谁?你是人是鬼?”
冯凌雪继续靠近。
“别过来!啊啊啊救命,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