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恶毒的人始终还是恶毒的。
“柳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柳儿脸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也不敢隐瞒,将自己的不满和愤懑一一表述。
“她害我和我儿险些丧命……若不是您,只怕我和我儿已经命丧黄泉,我也是气不过,这才、这才……”
冯凌雪哪里不知道柳儿的想法。
从柳姨娘三番五次带人殴打她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冯凌雪偏偏不接柳儿的茬儿,漫不经心开口:“你是在怪我没有早早惩治秦姨娘?”
柳儿惊恐地抬起头,见冯凌雪眼神冷淡,面色说不出喜怒。
她连连摇头:“没没没,没有,我只是……想报仇而已,没有责怪大小姐的意思。”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我发誓!”
冯凌雪看着急于证明自己的柳儿,心里冷笑:“没有就好。”
这是小满搬来了椅子,她顺势坐下:“你也知道,你和秦姨娘都是爹爹的妾室,我一个做女儿的,自然不能干预太多。”
“就如同此前秦姨娘小产一事,必然是要交给爹亲自处理。相信柳姨娘能理解吧?”
柳儿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点头如捣蒜。
“我见你将秦姨娘伤得不轻,就当是她还了此前带人围打你的债,其他的还是等爹好些了再说。”
听见冯凌雪说起此前的事儿,柳儿秀丽的脸蛋扭曲了一瞬,手心被指甲刻出了深深的印记。
不过是一顿毒打折磨,就低过数次殴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柳儿阴恻恻地看了眼宛若要死了一般的秦素兰,随即收敛了所有情绪,微微弯腰行礼:“我记下了。”
冯凌雪又吩咐给秦素兰找大夫,之后就离开了芙蓉院。
入夜时分,冯凌雪从冯贤处往回走,路上就受到了下人的传信,得知柳儿又带着人去了芙蓉院。
这一次柳儿学聪明了,牢牢控制了逢喜,又封了秦素兰的口,所有一切都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地发生。
“那秦素兰如今什么状况?”
“吐了血,昏迷了。”
冯凌雪有些惊讶,没想到下午那几句话竟然功效如此显着?竟逼得柳儿直接下了重手。
回过神,冯凌雪又道:“让逢喜给她请大夫,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秦素兰当然没有就此死掉,但相信她自己却是恨不得死了算了。
因为柳儿每日都光顾她的芙蓉院,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上方,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好似恍惚中又听见了冯贤亲昵唤她兰娘,还看见秦芸巧笑倩兮的乖巧模样。
“相公……芸儿……”
可一转眼,黑雾笼罩,冯贤那张脸变得狰狞无比,他愤怒地对她拳打脚踢,口中更是恶毒地咒骂着……秦芸也疯疯癫癫,哭着喊着……
“芸儿?芸儿……娘的芸儿……”
秦素兰无意识地流着眼泪,双手朝着空中挥舞,好似妄图抓住什么。
旋即她又变换了神色,牙咬切齿地骂冯贤。
逢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敢靠近她。
几日的折磨,好似让秦素兰疯了。
“夫人……你还好吗?”
秦素兰蓦地停住动作,眉头紧皱,猛然转头恶狠狠地瞪她:“滚!”
逢喜身子一晃,后退三步,半晌后放下帷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