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人请个好些的大夫,尽量救她一命。”
文柳拿着银子有些不知所措,担忧道:“我请去的大夫,崔嬷嬷不一定用吧。上回您赏的补品都被崔嬷嬷扔了……”
闻言冯凌雪并未感到恼怒,只淡淡道:“那你就将银子递给黄怀,让他自己做决断。”
好言难劝该死鬼,若她的母亲和丈夫都无所谓,那冯凌雪更加无所谓了。
直到傍晚,文柳又来了傲雪院。
冯凌雪:“如何了?”
“好歹是大小都保住了,生了个女儿,只是大夫说她伤了身子,今后恐怕很难受孕了。”
“生了就好。”
文柳小心翼翼看了好几眼冯凌雪,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还有什么话要说?”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崔嬷嬷似乎对您颇有微词……”
岂止是颇有微词,简直就差泼妇骂街了,说什么都是冯凌雪无缘无故塞了个女人过去,才害得她女儿整日愁眉不展饮食难安。
“其实硬要说起来,我进门之时崔嬷嬷之女瞧着就不太好了,全身上下除了肚子哪哪儿都瘦,像是好些天没吃饭一样。”言语之中有为冯凌雪开脱之意。
哪知冯凌雪根本不在意,冷笑一声:“且让她松快两日,希望到时候她别哭着喊着求饶。”
又三日过后,冯凌雪突然将所有人召集到了前厅。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都乖乖去了。
崔嬷嬷站在最前头,许是这两天喜得金孙,整个人瞧着气色好了不少,又有了些作威作福的派头。
尤其是那一双望向冯凌雪的眼眸,时不时闪过一丝阴鸷,让她那张看上去和气朴实的脸显得尤为违和。
冯凌雪权当是没看到,等所有人都到齐后,才慢慢走到众人面前。
“今日召大家聚集在此,只为一件事,希望所有知情的人都能据实已报。”
“我本也不想兴师动众,但实在是事件性质过于恶劣,我不得不将其摆到明面上来说,免得有人认为我偏听偏信,处断不公。”
下头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大小姐究竟在说什么。
“好了,现在就请苦主自己来向诸位阐明事情原位。”
说完冯凌雪往回走了几步,在小满搬来的椅子坐定。
人群一阵嗡嗡过后,轻烟从后面走了出来,缓缓走到前头空地。
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崔嬷嬷慢慢瞪大了眼睛,面容有了些许扭曲。
竟是这个贱人?
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人群里的梅全也震惊不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诸位,”轻烟正面所有人,微微屈膝,“在场的许多人都应该知道我,在此我也不多做赘诉,今日站在这里,实在是轻烟心里苦,希望诸位能评评理。”
人群里又开始议论纷纷,也不少人都猜到了轻烟说的评评理指的是什么了。
梅全和梅宏在下边看得着急,不断使眼色让她闭嘴。
就算梅全如何不喜崔嬷嬷,但毕竟老夫老妻多年,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妾室将正妻告发?
可今日站在这里是为了大小姐,轻烟怎么可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