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要将事情闹开的原因。
床榻上的事儿毕竟过于私密,如果不闹得人尽皆知,谁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呢?
王鸿才愣住,这才知道冯凌雪竟是玩真的。
她是真的想休夫!
他不禁急出一脑门汗,好不容易到手鸭子,难道就要这么让她飞走了?
···
就在这时,崔嬷嬷出现了。
王鸿才好像看见救命稻草,上前抓住崔嬷嬷:“嬷嬷,你快劝劝夫人。”
崔嬷嬷瞪了眼冯凌雪,又才安抚道:“老身已经听说了,姑爷不要着急。”
她走到冯凌雪面前,微微眯起眼睛看她,目光中带着警告。
“大小姐,既已嫁为人妇,便不能再任性胡为。为人妻就应该宽容大度,更应以大局为重,便是有天大的问题,也该关起门来说,你这般胡闹,可是将王家的面子往地上踩。”
围观的人也觉得崔嬷嬷说得在理。
古往今来,从来都是出嫁从夫,哪有妻子休了丈夫的,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冯凌雪恨得牙痒痒,这老婆子惯会说这些扰乱视听的话!
好在她也不是全无准备。
只见她漫不经心问到:“女子便要如此委屈自己?”
崔嬷嬷皱眉,不满冯凌雪的质问:“作为女子,这是你该做的!再说了,男人谁不三妻四妾,宠幸一个丫鬟而已,也值当小题大做?”
谁知冯凌雪听了不仅不为所动,还笑盈盈道:“崔嬷嬷如此大度,那就由本小姐做主,为你相公纳两房小妾,想来你也是愿意的。”
“对了,还有你那宝贝女儿,前些日子听说她刚有身孕,怕是多有不便,本小姐体恤,择日便寻个女子送过去。”
崔嬷嬷:“……”
眼见着崔嬷嬷即将败落,王鸿才又可怜兮兮上前求饶。
“夫人,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我往后定当一心一意待你,绝不生二心!我王鸿才对天发誓!”
“还有那丫鬟,我这就将人赶出去!”
言辞诚恳,连围观的人都被他打动了,纷纷劝说冯凌雪原谅。
然而这一出戏好不容易唱到这里,冯凌雪怎么可能让一切功亏于溃?
“王公子,我冯凌雪与你结亲,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是本着一颗期望夫妻和睦白首不离的心嫁过来的。”
“我满怀对婚姻的期待与你拜堂成亲,可你呢?将我一颗真心践踏,还厚颜无耻求我的原谅?”
“梅家在庆州也算是有头有脸,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今日你若是真有一丝一毫愧疚之意,便应放我离开,大家好聚好散。”
“不……”
···
“这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只见冯贤急切穿过人群挤过来,一副慈父模样关切看向冯凌雪,“可是受了欺负了?”
冯贤上下打量,见她无事,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崔嬷嬷一见冯贤,当即告起了状。
冯贤听后,也责备地看向冯凌雪:“女儿,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
“不该什么?”
冯贤一顿,支支吾吾道:“不该,不该任性,你这般叫女婿往后如何在庆州立足?”
冯凌雪嗤笑不已,面上却做不解状:“爹的意思是,女儿即便是受了委屈,也该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额……爹不是这意思……”
“那我就不理解了。今日女儿受辱,崔嬷嬷也好,爹也好,都来责备于我,却对做错事的人只字不提,这是为何?”
“……”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王鸿才咬牙,“咚”一声跪在冯贤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岳父大人,都是小婿的错……昨日新婚,小婿一时高兴,便多喝了些,这才……这才酿成不可原谅的错……还请岳父大人责罚!”
王鸿才这些年密切关注梅家,多少知道冯贤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模样。
果然他做做戏,冯贤当下便附和:“你也不是诚心的,不怪你。”
冯凌雪不禁冷笑,瞧瞧这些人多会装腔作势,比那戏台子上唱戏的还要登峰造极。
“不怪他,那便是怪我冯凌雪姿色平平,入不了王公子的眼了?这才惹的他新婚之夜宁愿与丫鬟苟且,也不愿理会我这正儿八经拜了天地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