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渊县城。
县民们依照惯例祖训,在泽渊江畔摆好了八仙桌,就在上供插香,跪拜祈祷之际,江面忽然狂风大作,水波汹涌。
众县民看着江面异象突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祭祀出了问题,惹得泽渊江神不高兴了?”
“怎么可能?每次逢年过节都是这么办的,泽渊江神要是不满,早就发作了!”
“够了!”
龙泓踏空而起,怒声喝道:“快往后撤,这时候还吵什么吵?没看都快要决堤了吗!”
还有时间讨论什么神不神的,就不怕被水浪卷进江中淹死吗?
在龙泓的指挥下,捕快们先是维持秩序,带领县民们撤退到安全地带,然后又赶到江畔边,加固岸堤。
望着异常的江水,龙泓凑到张伯身边悄声问道:“张伯,你有什么头绪吗?”
张伯同样神情凝重,但观察一阵后,还是摇头叹道:“不晓得,我捕鱼这么些年,还未曾见过这样的泽渊江。”
龙泓眉头紧锁,事出反常必有鬼!
轰隆隆……
“什么声音?”
龙泓竖起耳朵,发觉那宛如炸雷般的轰鸣声,源头似乎并非来自天空,而是江中!
龙泓紧握弯刀刀柄,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呼吸愈发得急促。
“不对!”
龙泓暗感不妙的瞬间,汹涌水面下忽然伸出一条大小胜过磨盘的鱼尾。
鱼尾格外灵活,蜷曲成皿状,舀起滔滔江水,遂瞄准还在加固岸堤的捕快们,一个甩尾将江水投掷而出。
青蓝色的江水在半空凝聚收缩,化成人头大小的水弹,径直向着岸堤上的一个捕快砸去。
那捕快见状,瞳孔收缩,想跑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下意识地挥拳抵挡。
咔咔!
拳水对撞,本应吹弹可破的江水,此时却是坚如磐石,伴随着骨骼碎裂之声,捕快的双臂被水弹压得扭曲畸形。
轰!
水弹视那捕快如无物,压塌双臂后,又砸穿那捕快的胸膛,落在岸堤轰出足有半个手掌深的坑洼。
在旁人呆愣的目光中,那捕快瞬间被水弹砸成了肉泥,血肉同江水雨水混杂在一起,顷刻间便淌满了岸堤。
“老,老黄?”
泽渊县城承平已久,捕快们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哪怕那个老黄的血肉顺着水流滑过脚边,捕快们依旧呆滞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老黄年近不惑,待人友善,家中育有一儿一女,生活幸福美满,本人更是通脉中段的武者。
这种前途光明之人,怎能被区区水弹砸得尸骨无存?
“快跑啊!”
龙泓心急如焚,现在根本就不是悲伤惋惜的时候!
江水中,那鱼见攻击效果显着,再度以尾作投石机,卷起江水,向岸堤投射而来。
噌啷!
龙泓全身气血汇聚双臂,握住刀柄猛地抽出,在巨力的加持下,锋锐刀刃只是与刀鞘摩擦片刻便瞬间将其爆开。
“给我破!”
龙泓声嘶力竭的怒吼夹杂着骇人的破空之声,弯刀劈斩而下。
嘭!
弯刀与水弹对撞,最后却是以弯刀从中间断裂而结束。
水弹被劈成两半,偏离了原有的投掷轨迹,擦过龙泓的两肩,刮破墨黑的捕头衣,这才因重力而跌至地面,混入拍打上岸堤的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