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宁在医院住了一天,脸上的伤还有着青紫,倒是消肿了。
她拿着一只小小的保险箱进来。
“大哥。”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蓝瑞示意她坐下。
任舒宁抱紧那只小保险箱,却不敢在蓝瑞的对面坐下,她其实挺怕这个大伯哥的。
她选择在那套沙发上坐下来。
蓝瑞由着她,他眼神锐利地看着这个弟媳,等着她开口说话。
“大哥,我有点渴,能给我一杯温开水吗?”
任舒宁虽做出了决定,心里还是纠结着的,她想讨杯水喝了,平复平复紧张的心情。
蓝瑞对弟媳也不是小气之人,他起身,绕出了书桌,去给任舒宁倒来了一杯温开水,他把那杯温开水放在茶几上,让任舒宁自己端起来喝。
他也没有再坐回书桌内,选择了在任舒宁的对面坐下,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任舒宁端起了那杯温开水喝了两口,连打量大伯哥的书房都不敢。
这是蓝家庄园里的禁地。
她从嫁入蓝家开始,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
感觉和别人的书房没什么两样,但又似乎不一样,总之,进来那一刻起,任舒宁就越来越紧张,好像被人架在火上烤着一般。
“老三家的,你想说什么?”
蓝瑞主动开口。
任舒宁喝完了那杯温开水,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些许,她一咬牙,便把带进来的那只小保险箱放到茶几上,再往蓝瑞那边推过去。
她看着蓝瑞,满脸的歉意,愧疚地开口:“大哥,对不起。”
蓝瑞不说话。
“大哥,我和志平这么多年来在背后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一家四口的事情,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无法弥补什么……大哥,这箱子里锁着的都是我能保留的,一些证据。”
“我现在把它都交给大哥了,大哥拿着这些证据,要是不信我,可以再查实一下,要是信得过我,可以直接交给警方,或者大哥自己动手都可以。”
“我和志平以前和黑如月勾结,做的每一桩每一件事,都是违法的……是伤害大哥一家子的,我,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们。”
任舒宁说了个开头,便觉得轻松了点,再往下说,情绪已经平稳。
“这么多年来,我们肖想着不属于我们的权与利,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我也是遭到了报应,我怎么样,无所谓,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有怨言的,凭我做过的那些事,我想,我也活不成了吧。”
不被判死刑,她一辈子也走不出监狱的了。
“但,我的三个孩子是无辜的,蓝彬兄弟俩虽有争权夺利之力,做过一些让你生气的事,但他们兄弟俩手里并没有沾着鲜血,也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敏儿更不用说,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我向大哥坦诚我和志平的一切罪过,不敢请求大哥原谅我们,就凭我们做过的那些事,我们也没有脸面请求大哥原谅,我只求大哥看在同是蓝家血脉的份上,护一护我的三个孩子。”
她起身,向蓝瑞下跪,含泪地道:“只要大哥护住我三个孩子,我愿意出庭作证,指证黑如月,指证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