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段医生在护士送来的单子上签字，头都不抬，“做完检查至少观察两个小时”，说到这里她抬眼瞥了一眼山豹，把笔插回口袋，“你想什么呢？”
那就是秦宝川暂时没事，山豹松口气，对段医生说：“不好意思，我这就去缴费。至于签字，今天过年，我们公司不在这边，又都放假，只有我了。”
“段医生，您看……”
“啧”，段医生不满的冷啧了一声，“让他签！再给他一份免责书！”
“哦，好的！”小护士示意山豹，看他的身量有些发怵，小声说：“跟我来吧。”
新年深夜的急救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山豹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还是那身西服配酒店拖鞋。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踏破寂静，山豹循声看过去，一个女人身披奶白色羊绒大衣，带着墨镜阴郁地走来，脱下来手套丢给一旁的宋逸。
她身边跟着三个人，山豹都认识。
走在她侧后最近的，是大年夜刚刚见过的宋逸；另外两个正是好兄弟金丝猴和幺鸡。那么，走在最前面的女人就是凌大小姐了。
山豹缓缓起身，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凌嫣然越走越近，最后停在自己面前。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金丝猴和幺鸡看着都觉得疼。
凌嫣然面无表情地重新戴好手套，沉声问：“怎么回事？”
山豹无动于衷，也没有情绪，低声回答：“除夕夜秦先生高兴就跟大家聚餐，今天早餐后他说想睡一会儿，到傍晚就叫不醒了，是我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凌嫣然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几秒，问：“那现在呢？”
“抢救回来了，大夫说要做检查还需要观察两个小时。”
嗯哼。
凌嫣然眨眼，侧头点了一下宋逸，宋逸会意，很快就把医院的负责副院长找来。来人看上去有60岁了，在宋逸面前很恭敬，见到凌嫣然更是不定点头欠身。
说了几句话，负责抢救的段医生被人从急救室里带了出来，她眼神里透着不耐烦，说：“领导，这大晚上的您这是干嘛呀，我这还有个放炮炸了脸的急救等着做烧伤处理然后转皮肤科和眼科会诊手术，时间不等人啊……”
“就是你，救了秦宝川？”凌嫣然的声音响起，走廊里的空气都凭空降了几度。
“秦宝川？”段医生想了想，“那个心脏骤停送过来的？是我救的，你是他……”，她本来想问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家属，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就那男的，能娶到这样的老婆？！
“心脏骤停？”凌嫣然蹙眉，看向副院长和宋逸。
趁这个机会，段医生赶紧退回抢救室：“副院长，那什么，我先出去处理病人。”
“哎，小段！”副院长反射弧超长，喊的时候门都已经关上了，只能朝凌嫣然尴尬地笑笑，说：“过年，值班的人本来就少……，哦，不过我们这个小段啊，可是科室骨干，能力是没的说，这点您放心。我再叫护理的护士过来问问，说不定一会儿就能转普通病房。”
很快，一个穿粉色制服的护士跑了出来，“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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