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可没你这个傻大儿,好了吧,姐的使命已完成,拜拜。”
邓西城赶紧拨通了宋婉倩的电话,
“倩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嗯。。。。。傻子。。。。。你现在在干嘛呢?”
听着宋婉倩略带鼻音的温柔的腔调,邓西城感觉浑身涌起一股暖流,
“嘿嘿,还能干嘛,想你呗。。。。”
“哼,油腔滑调。。。。”
“真的,我真的在想你,你请假回家后我没有一分一秒不想你的。。。”
“呵呵,真的?”
“千真万确!”
“嗯,为什么你那边有点吵?”
邓西城抬头看了看,隔着不远的两台机子坐着俩染着黄毛的社会人,每人嘴角都叼着根六块钱的小白龙,斜着身体歪着脑袋,嘴里污言秽语满天飞。这样的人实属让人鄙夷,
“奥奥,我在网吧的。。。。”
“嗯?你不是在家么?”
宋婉倩的质问让邓西城心凉了半截,完了,不过他很快镇定了,说道:
“刚你不是一直没接电话么,我就直奔网吧了。。。”
“奥。。。。。”
听筒里传来了宋婉倩意味深长的回复,
“倩倩,来网吧陪我吧?”
邓西城怕她再纠结这事等下彻底穿帮了,赶紧岔开话题。
“哪个网吧的?”
“人防这个,你来过的。。。。”
“唔嗯。。。外面有点冷哦。。。。”
“没事啊,网吧开了空调,再说不是还有哥温暖的怀抱么?”
“哼,讨嫌。。。。。”
“来吧,倩倩,哥都快想死你了。。。。”
“真的?”
“天地良心啊,我邓某人但凡说了一句假话,下辈子就让我娶凤姐。。。。”
“呵呵。。。傻子。。。。那我换一下衣服。。。。”
“不用换啊,你穿什么都好看的。”
“唔嗯。。。我还穿着睡衣的。。。”
“哈哈,好吧,尽量快一点哈,网吧等你,那我先打一盘游戏好了。”
挂了电话后,西城再次鄙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两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敲着空格键并不时口出“狂”言的小混混。不知何处引燃的无明业火腾腾熊起,挺想揍丫挺的。可一秒后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心里嘀咕着:
“得,爷暂且放过你两孙子欸。”
正玩着游戏,感觉后脑勺被轻轻推了一下,回头却发现宋婉倩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虽然才数日不见,但好似隔却了千年。宋婉倩那张鹅蛋形白皙的脸庞似乎消瘦了些,不过淡淡的峨眉之下那双美目仍旧流光溢彩。她正戴着邓西城给她买的那个小熊绒帽,上身黑色漆面的羽绒服显得她更为娇小可爱。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泛白的嘴唇,西城只觉心头一颤,继而眼角说不出的酸涩。这场突如其来的H1N1属实将体弱的宋婉倩折腾得够呛。
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陶小玉,周薇,曹婷婷,初中时代遇见的那些花儿般的女孩。他也想到了,正值高中时代的他所遇见的陈雪一,明晨,曲唯雅这些春风般的女孩。特别是周薇和曲唯雅,他感觉自己亏欠这两个女孩太多太多。
09年那时,尚未有“渣男”这一说法,其实,邓西城他本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渣男。
宋婉倩从未见过西城如今日这般状态,眼前的他仿佛整个人都定住了一般,眼神格外地复杂。她尝试着去读懂,大概只能读到委屈,不甘,或说也闪过一丝悔意。
她想上前拥抱她的男孩,可双腿仿佛灌了铅,小小的心儿在阻挠。毕竟她从未见过邓西城这个样子,她很想多看看,多瞧瞧,若是以后他再未如此,倒是觉得遗憾。
不知为什么,他眼前的女孩也似定住了一般,眉眼仍旧美得不可方物。是啊,学生时代到而今,他的确遇见了很多美好的女孩。可不知缘何,他总感觉与她们有着隔阂,是那种两颗心之间一层半透明的薄如蝉翼的膜状物。
后来的某天,他才知晓,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内心的自卑。偶然间读到了顾城的一首诗,他方才释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感情里他总是最先“告别”的那个,甚至说他总是把“她”推出了“门外”。
不知是否是一种病态,他总觉得失去后再怀念时,更亲切。而拥有时,却觉烦闷与忧虑。或许邓西城,他得了一种心理疾病,仿佛只有国外方可医。
《避免》
-----现代 顾城
“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
我不愿意看见它一点点凋落。
是的,
为了避免结束,
你避免了一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