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刚也不明白具体情况。。。。把门关上吧,我这就下去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没事没事,相互理解。。。。。”
邓西城帮女主人带上了房门,下楼后,坐在沙发上再听着那声音,也不是那么刺耳了。
时间过得很快,也就到了初冬,噪音再次侵扰了他,忍了大概一个星期后,再也忍不住了。隔壁左右都问了,告知不是他们传出的噪音。邓西城无奈跑到楼上,用耳朵贴着走道的白墙,墙非常冰冷,噪音明明不时传来,到底是哪一家呢?
就这么寻了两天,怒火值已飙到最高,再次问了隔壁的邻居,这一次“咚咚咚”的声音格外清晰,邻居也听到了,说了句:
“是我家楼上那一户。”
当邓西城怒不可遏地上楼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那么,冲突便不可避免地爆发了,邓西城与楼上1002的男主人大干一场。也就有了开头那一幕,经过警察同志的调解,最终双方握手言和。
回到出租屋后一觉醒来正好是晚饭时间了,老妈给发了信息喊他回去吃饭。邓西城洗了个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眼眼睑的小伤口已经结壳了,用毛巾也擦不掉,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伤痕。身上还有点酸,突然剧烈运动让肌肉劳累过度了。
哎,这件事也告诉他得加强锻炼了。不然以后媳妇儿要是被人欺负了,还没跟别人动几下手就累的不行那就太不是男人了。
进了家门,一直故意回避着老妈的眼神,挺不想被她瞧见。三十而立啊,打架斗殴这件事还是烂到肚子里吧,他没打算跟任何人说。
过了两天,天气居然又升温了,十二月上旬的太阳晒到身上竟很温暖。邓西城躺在阳台的小椅子上,毛弟趴在一旁的毛绒垫上,看着它很是享受的模样。
毛弟四岁了,还未婚,更是连母泰迪的手都没有摸过,想想它也挺可悲的。邓西城又不觉想到了自己这条单身狗,这些年来兜兜转转,也谈过数次恋爱,其中绝大多数还是跟高中时代的那些女孩。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她们在一起时欢快的时光,掐指算了算,却也过去了五六年了。哎,不知道是不是都结婚了,是不是有伢了?现在过的怎么样呢,希望比跟自己在一块时幸福吧。
想着想着,往事浮上心头,那些狐朋狗友的打打闹闹,那些女孩子的音容笑貌,那些学生时代的晨光与夕阳,一帧一帧地放映着。
“不行,我不能一直躺在这里,得四处转一转。”
邓西城喃喃自语着,随即起身,将毛弟赶去睡觉后,独自出了门。越野车停在了小区里,上车后说不出的舒适,很明显之前打架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他,何况高中包括读大学时他可打了不少架。出了小区门,沿着中环路慢慢地开着,体育路,龙王山公园,七一路,每一条路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他似乎还能看到十多年前那些男孩女孩的身影。
体育路自家的空调店早在十年前就没开了,后来原址开了一家宠物店,可菲(大概八九年前邓西城养的第一只咖啡色的母泰迪,后来老妈带去楼下遛弯被车撞死了,那一次邓西城哭的很伤心,跟女朋友分手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和毛弟都是这家店买的,如今不知何时宠物店又换成了一家美容店。
沧海桑田,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体育路很多店都关了换,换了关,让他诧异的是之前家里开空调店时马路对面的早餐店还在开着,只是邓西城没有打算去跟那阿姨打招呼,十年没再见了,都不一定认识了,尴尬多不好。
连师范学院的老校区后门也紧紧地关着,邓西城高中那会儿去师范学院打球,最喜欢沿着体育路走这后门,很方便。听老友说这老校区好像要拆迁,早两年便没有学生了。哎,曾经这里的篮球场还号称小城的“洛克公园”。而那球场卖水的爹爹不知道现在还在么?
七一路的店铺基本上也都关了,不变的是窄窄的道路两侧粗壮高耸的法国梧桐仍旧如那时一般,只不过叶儿枯黄了很多,也落下了很多。
青春,是不是就像七一路的法国梧桐,慢慢枯黄,坠落,最终隐入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