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又看到有人挑来一桃大蒜,刚刚放下担子,打瓮堆的人就马上聚拢来。
所有买菜者帮忙主人把绳子解开,各拿起几把大蒜再问价。经过一阵讨价还价,达成8分钱一把的口头协议,男人一挑大蒜很快就卖完。表面看来,这个男人的生意很好,但他在清点卖钱数字时发现,至少有五把大蒜没有收到钱。
林漠北等继续赶街,观察和了解各种疏菜价格,尤其了解山货的价格。此时,他们发现几个人卖山上采摘的野刺梨。有的用箩筐装;有的用麻布口袋装。一问方知,凡是用箩筐装着卖的人,一般都是来自于城市周围;凡是用口袋装着卖的人,大多数来自于几十百把里以外的乡下。
关于价格问题,一般在5分钱左右一斤,而且购买率不强,半天难卖出去一斤。此物有刺,树枝上也有刺,采摘不方便,运输也麻烦。
这说明掏刺梨卖划不来。因此,这项生意门路不被林漠北等人看好。
他们在思考和对话过程中,突然看到一个30多岁的男同志挑来两口袋折耳根。口袋包包还没有完全打开,打瓮堆的买菜居民就陆续靠拢来。
一个女同志帮忙把一边口袋打开,就发现洗得白白净净的折耳根露出来。折耳根的香味也顿时四处弥漫。用普通百姓的话说:这折耳根洗得干净,很爱人。实际是人爱它。折耳根是捆好的,每把1斤重。经过一定时间的讨价还价,确定价格是2角钱一把(斤)。
此时,四面都有居民热火朝天的抢购。这个同志的折耳根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其中一个女人拿起两把折耳根看了看,趁人不备就走了,没有付钱。
林漠北很同情乡下来的辛苦人,就马上带领同学们走过去,叫那位女同志把钱付给主人。
对方看看林漠北,怀疑是卖主的同伙,就满脸绯红。她把4角钱递给林漠北,还赔礼道歉。
林漠北摇摇头说:“我不收钱,请你把钱交给那位同志即可。”
主人收到这4角钱,无比高兴。他说:“难怪,我数的钱不合,还以为是当初数错了。原来是怎么回事……谢谢你们几位小同志!”
林漠北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挖得这么多折耳根来卖?”
对方告诉他们:是在干农活的过程中,趁休息时一次挖一点,礼拜天放假赶场的时候,夫妻二人一个去赶场买油买盐;一个去山野挖折耳根,就这样凑少成多,才集中挑到城里来卖。因为老家只卖1角五分一斤。
对此,林漠北仿佛得到了什么启事了。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林漠北想要另外换个地方了解情况。他对身边几位同学说:愿意陪同一起考察城中农作物价格的,可以留下来再了解一番;对此没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周围走动逛街,半个小时以后再准时到菜场来会合。几人都摇头说这里面有很深的学问和文章,愿意留下来一同考察了解,使自己产生做生意的意识。
林漠北点点头说:“那好吧,到另外一个菜街子去看看。”
他们了解几处菜街子后发现一个普遍现象:无论是什么蔬菜,每市斤的价格总体比农村要高出几分角把钱。凡是城里缺乏的东西,就可以拿到好价钱,因为很少有比较。
至于卖出去的速度问题,关键在打瓮堆的问题上。忙赶时间转回,就放低价格迎合打瓮堆;不忙转回就抬高价格慢慢销售……
经过一定时间的了解,林漠北做到心头有数了,才放弃这项主要考察事宜。
他问有手表的过路人,得知时间快到集中点,便与几位同学按时间赶到大十字南口会合。
大家一见面,像隔千年万年,亲亲热热地问长问短。甚至互相把手里买提着的水果递给对方吃。这种互相尊重的友谊是很珍贵的。这些微妙过程也值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