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主任说完,我看着他嘟囔着说:“主任,你怎么也变了!”
冯主任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眼珠从镜片上方盯着我,说:“变了吗?得变啊,在学校里我跟你说学生的事儿,那时候我教你的,是怎么做人,现在你进社会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复杂混乱的环境里,我就得给你说怎么做事儿,不一样的地方肯定要说不一样的话了。将了军了!哈哈哈,你又输了。”
看着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冯主任收了棋盘,说:“在单位,尤其是在你那种机关单位,不要想着谁跟谁关系好、谁跟谁关系不好,那是因为没有利益纠纷,一旦牵扯到了利益,他们会立马翻脸不认人,甚至会恨不得把你生吃活剥了、也可以立马对你笑脸相迎、低三下四,都是因为利益。
所以啊,你得把你的锋芒收一收,走,去书房,送你一幅字。”
......
从主任家出来的时候,我一手拿着冯主任给我写的‘宁静致远’、一手拉着罗晓菲的手。
“我不习惯喊师娘,他又没教过我。”
我没理解罗晓菲的意思,问她:“怎么了?”
“我以后就叫你老师的爱人阿姨吧,叫师娘感觉别扭,毕竟冯主任也不是我的老师。”
“行!那是我老师,我得叫师娘。”
......
所以,时至今日,我依旧不知道‘正直善良’这个词,还是不是一句正面的词语。
当有人夸奖我们‘心直口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刚来一句‘好人有好报’,紧接着就有人说‘人善被人欺’;
前面说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后面就跟着一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说了一声‘日久见人心’,就有人反驳‘人心隔肚皮’。
所以,我选择了迷迷糊糊的过着日子、浑浑噩噩的混着工作。
我已分不清是非曲直、对错黑白。
只要还能活着,就行了。
当一个又一个的昼夜交替完、又一次暑去冬来的时候, 我才发现:我的天呐,我已经30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