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啊,天下之大、却不曾有我的一席之地。
满怀郁闷的抽完一根烟,起身往物流园外面走去,肚子在咕噜叫了,中午了,饭还是要吃的。
物流园门口有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有一些人在吃饭,大锅菜3元一份,馒头管够。
我端着一碗大锅菜,拿着两个馒头坐在一个角落里慢慢的吃,有多好吃呢?一点美味的感觉也没有,除了上面漂着一点油星,没有一块肉,就是白菜粉条外加几块豆腐。
学校里有同学们在发传单,一个下午可以挣到30块钱,可是那个活儿不稳定,并不是每周能接到;也有同学在学校门口的餐厅里当服务生,比如刘志强那样的,还有些在福祥斋里干活的学生,可是这个时间人家都不要人了,再说了,他们也只是挣口饭吃,并没有收入。
我低头吃饭的时候,那几个打牌的人也过来吃饭,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说:“那不系找活干的大学生嘛,就介个小身板,在这里能干什么嘛?”
他们几个要了两个凉菜,拿了一瓶白酒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喝酒,我看了他们一眼,低头默默地吃那难以下咽的大锅菜,拿着馒头就着失落,一口一口,倔强的嚼着。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老六,或许他们不会说‘这个小身板’了。
我想跟苏小沐打个电话,告诉她:别人不要我!
我也想跟父亲打个电话,说:爸,我没收入了。
可是,我谁都不能跟他们说,我还得找啊,不能放弃啊。
我低着头,默默地啃馒头。
另外一个打牌的高个子男人,冲着我喊:“诶,那个大学生,你过来。”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冲我招招手,说:“过来过来。”
我把筷子放在碗上、馒头放在筷子上面,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说:“干什么?”
那名高个子男人指了指外面的一辆车,说:“那辆车,半个小时,你能不能卸完一车货?”
我看了看那辆车,没说话,我也不知道卸一车货要用多久,甚至我对货车和货物没有任何的概念。
男人看了我一眼,端起酒杯跟另外几个人喝酒,其中一位说:“小伙子,那种车每次来的时候,车上都会装两吨左右的货,这里以海鲜为主,两个壮实的装卸工半个小时就能卸完。”
我问了一句:“卸一车多少钱?给现钱吗?”
那几个人听见我问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高个男人说:“正常12块钱一吨,如果能全天盯着卸车不耽误事儿,钱可以商量,现场结账,怎么?你真以为你能干的了啊?”
我说:“可以周六来干活吗?可以和别人一起做吗?”
我想起了老六,那家伙就是个牛犊子,有的是力气,周六他也闲着,我们两个一起来,多分他一些就好了。
高个男人惊讶的看着我,说:“真想干?你知道这活儿多累吗?”
我坚定地说:“我不怕累,我可以跟我的同学一起做。”
矮胖男人嘲讽着说:“我艹,真系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老杨,你让他系系,我跟你打赌,他干不了一天就累跑了。”
高个男人姓杨,打量了我一番,说:“给你我的名片,下周六早上9点到这,上面有门牌号,到时候来找我。”
说完看着那个南方人,说:“王胖子,赌什么?”
梁胖子鄙夷地看着我,说:“你说。”
老杨指了指我,说:“就赌他兜里那烟,两条。”
我口袋里装着一盒石林,三块钱一盒,两条烟也才六十块钱。
王胖子干了一杯酒,说:“木问题。”